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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人翻蓋了那些傅杞從前常去的地方,寢宮,朝堂,他唯恐避之不及。
苛政民稅,嚴刑峻法,怨聲載道。
可再也沒有誰那般大膽,將他的謬誤一一指正。
他像是一條脫離了韁繩的野狗。沒有方向,沒有主人。
他收了一批秀女進宮,看著就煩,有些就死在他的雷霆之怒下,勉強活著的又一一遣送出去,連帶著那個侍候了他好幾年的那個,唯一的妃嬪。
於是他的後宮,是真正的空無一人了。
他孤。
前朝之中,只是聽說白莫在傅杞死的那日去見了重歡,將她的有關事宜安排妥帖,一些旁的事又託付給了關七。
然後就閉門不出,終日閉門謝客,姐弟兩個,也許久許久沒見了。
他獨。
有時候他也想,眾叛親離也不過如此了。
想下棋的時候對面是空的,空閒的時候卻能聽見敲落棋子的聲響。
在萬花陣裡獨自穿梭的時候,卻好像總能聽見身後白莫的嬉笑逗弄。
這種感覺在飲酒的時候更甚,他總聽見先帝說他,優柔寡斷,不是帝王之材。
他好像痴了。
最孤寂的時候,他點起前堂的每一盞燈,整個大殿燈火通明。
有沒有群臣在場都一樣,反正不管他說什麼,都只有一片應和之聲,遠不如寂靜。
他坐在寬大的龍椅上,抱緊雙膝。
躍動的點點宮燈的火苗,空空蕩蕩的大殿,案几上如山的奏摺。萬物,都入了他的眼。萬物,也都涼薄。
作者有話要說:
沒完結沒完結沒完結!
明天見!
- 金之卷 -
第47章 鬩牆‐‐
兄弟鬩牆。
白莫的身份,早就在白柏登基之時就革為平民。天下人皆道,她無心政局,無心情愛,只是自顧自的經營些鋪子。同屬下九流,女子經商與娼/妓無異,哪怕身份貴為皇上的親姐姐,也少不了做人談資。
少有人知的是,她手上運營流通的,有尋常人家的糧藥交易,經營著市集營運,更沾染人□□易,殺人越貨的買賣。
忘了從什麼時間節點起,大概就在天/朝的鐵騎踏平了大金,國土急劇擴張那件事的前後吧,整個京城愈發不太平了。朝廷重臣被暗殺,或者附近的商賈大戶失竊,大大小小的案件頻發,卻找不到一個能為損失負責的罪犯。
京城內外狀況貧起。
一時之間人人自危。
平民中稍有權勢的便拖家帶口的連夜跑路,想方設法的離開這片是非之地。不消數月,原本擁擠喧鬧的京城之內,居然空了三成。
朝廷之中,並不身居要職的,便拼命的送禮,只求上面的人能心領神會,將自己外派出京。
最惴惴不安,又無法妥善抽身的,則是最後一類,也是最危險的一類人。朝堂之上的,大殿之前的兩列,朝廷重臣。
若只是危險,也就罷了。偏偏對有人遭到暗殺這件事,所有人都不得不三緘其口,閉口不談。每每有人說漏了嘴,提及此事,那便要承受那個日益冰冷殘酷的皇上的雷霆之怒了。
&ldo;身為朝廷命官,為了些市井傳聞怕成這樣,成何體統?&rdo;
底下則只能噤聲,儘管前人的死狀詭譎悽慘,哀嚎之聲和滿地的血還歷歷在目,又怎麼可能是區區市井傳聞。
別人不知道,可他們卻知道。自太傅大人隨妻子同去,長公主白莫又久居公主府,極少出門走動,同年,那個幾經波折,又重操舊業的將軍穆涼又一次銷聲匿跡……其間緣由不可與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