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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昨夜他們已經交融,傅杞並沒有如何排斥,也是說明他們還是有機會的。
只要他再努力一點就可以了。
他一點都不計較傅杞這點逃跑的打算,他可是天下的王,傅杞逃到哪,他都能抓的回來的。
白柏就站在兩批交戰的人群之前,一會兒笑得甜蜜,一會兒面目陰仄可怖。
御林軍想戰勝那些自小習武的死士,如同蜉蟻撼樹。
可哪怕是幾人環抱粗的巨木,也禁不住千軍萬馬的撼動。
幾個死士力竭而倒。
白柏懶得低頭看,左右不過是橫屍遍野,為了傅杞也算值得。
他將討好的笑意掛在臉上,伸手推開門。
最先撞入眼簾的是倒下的桌子。
從下往上,能看到只穿了白色絲質裡衣的人影,一動不動的懸於房梁之上。
面色鐵青,胸口前全是血。
傅杞。
白柏愣了一刻,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口中喃喃自語似的嘟囔著些誰也聽不清的話,繼而用顫抖的雙臂抱住了眼前垂墜的雙腿,死死咬著舌尖才沒有狼狽的嘶吼哭喊。
整具屍首,又冷又硬,死了不是一時半刻了。
白柏仰頭看傅杞鐵青的面色,突然笑起來,舌尖方才被咬破了,嘴裡全是血。
傅杞是有多想死,服了毒還要上吊。
白柏忽而又目光呆滯的後撤,腦袋往一個方向一歪,露出的表情有些痴傻,似乎在想,眼前的人為什麼沒有半點反應呢。
他又伸手,舉動像個討糖吃的孩子,他拉著傅杞的腿搖了搖。
還是毫無反應,白柏眼中的疑惑更重了幾分,鼻翼顫動兩下,眼中濕濕的液體順臉而下。
死了,怎麼會呢?
就不久之前,他們還在一張床上,試探,共攀極樂。
怎麼一會兒沒看住,就變成又冷又硬的屍體了呢?
白柏旁若無人的就地坐下,耳中的聲響好像嘈雜極了,他伸手捂住,把腦袋埋在腿間哭。
那聲音嗚嗚咽咽的,氣都喘不上了似的。
這太卑鄙了。白柏已經放下他作為皇上,作為男人的驕傲,甘願雌/伏在他身下。他可以忍受傅杞不為所動,卻不是像現在,給他希望,再用這樣的法子讓他永遠記得。
這太卑鄙了。傅杞早就決定要剝奪他的驕傲,給他虛假的愛意之後,再殘忍的離開,永遠的離開。
這太卑鄙了。就算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傅杞,再將他帶回來,一點一點打動他。可傅杞逃到閻王殿前,白柏只能笑笑,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想不到,那個一向嚴謹又周正古板的人,怎麼會想出這麼折磨人的法子?
那句話叫什麼?兔子急了也咬人。
白柏失魂落魄,一連幾日都未上朝,一夜之間像是蒼老了許多。
伺候的宮女被他摔杯子趕出去好幾個,他摔的是最中意的一套瓷器,他常拿來招待傅杞的。
此刻,一點意義都沒有。
整座皇宮,全是傅杞的影子。他頑固古板的樣子,強忍白柏胡鬧的樣子,兩個人據理力爭的樣子,拿著棋子猶豫不決的樣子,他們翻雲覆雨的樣子。
活著‐‐真煩。
這會兒進來的是太監小德子,跟在他身邊好幾年了。
他揉揉發疼的腦仁,耐著性子問,&ldo;什麼事?&rdo;
&ldo;傅…大人的後事已經辦了,今兒就要入土了。&rdo;小德子一邊小心的瞄著皇上的神色,生怕一個失言,挨熱茶潑事小,可掉腦袋事大。
白柏面色複雜的看他,手中的茶杯幾乎都要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