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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渠眼眸微微閃過一絲光芒,轉而淡淡的嘆息道:&ldo;尚在昏迷,氣息薄弱,也不知熬不熬的到天明。&rdo;
嬴虔面色就又凝重了下去。
魏國國都,安邑。
安邑是魏國的國都,那些老公室都在根居多年,有的在晉國時期就宣告顯赫,榮及一時,他們這些人走起路來慢吞吞的,看起來很有禮節風度,穿的也是錦帛裁製的精美深衣,但是總愛用下巴看人,安邑的閭閻也頗有晉國遺風,很古樸,儼然而去,馬車檻檻。
安邑又下了雪,綿綿的好幾日,堆沒了樹根,魏時披著大厚黑裘,嬖人在身旁伺候著,這幾日來魏時都沒有什麼好臉色,也難怪,秦魏又要交戰,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這不怪他,親情和忠義,向來難以取捨。
嬖人給他填了碗熱漿湯說:&ldo;夫君不必為難,長女是夫君的心尖肉,有什麼比親骨肉來的重要。&rdo;她的聲音輕柔,安撫著魏時,可這心裡是又酸又怨,魏時惦記著魏姝,早把她的女兒魏孌給忽視了。
有什麼比親骨肉重要?人可捨生取義,沒什麼比義重要才是,更遑論一個女兒。
魏時轉頭看她,她低眉順眼的,手指很纖細,膝蓋並起跪坐在地,雙手合攏將熱湯碗掬給他。
魏時接過,他沒有喝而是放在了一旁,他眯眼打量著嬖人,突然間覺得她沒有看著那麼唯唯諾諾,覺得她很有心機,這讓他心生厭煩,沒什麼好語氣:&ldo;退下吧&rdo;
&ldo;諾&rdo;
他揉了揉額頭,眉頭皺的很緊,他已經將魏國的步守透漏給了秦君,這是魏王的要求,一旦秦君信任了他,擺布起來便容易的多,可以後呢?魏王這是在放鉤餌來吊秦國這條肥魚,魏王會給秦國點甜頭,但不會一直如此。
魏時頓時很心煩,他閉眼揉著額頭,隨口問餘伯說:&ldo;白氏呢?&rdo;
餘伯說:&ldo;還關在屋裡。&rdo;自從魏姝走了,白氏就閉門不出,整日的在屋裡渾渾噩噩,形如枯槁。
魏時拂袖起身說:&ldo;去看看她&rdo;
瑛青正從白氏的房裡出來,端著木案,上面端正的擺著魚紋陶湯碗,她看見了魏時,驚的不輕,連禮都忘記行了。
魏時沒在意,他看著木案上的湯藥,裡面盛著黑糊糊的湯藥,看樣子是一口也沒動過,他用手背貼了貼陶碗,已經冰涼了:&ldo;她不喝藥?&rdo;
瑛青意識到魏時是在同她說話,立刻的回答:&ldo;夫人聽您的話。&rdo;
魏時輕笑:&ldo;聽我的話?&rdo;他語氣像是反問,但是心情好像變得不錯了,他說:&ldo;熱過送來。&rdo;
瑛青心情一下子就歡喜了起來,她樂意見夫人和魏時琴瑟和鳴,聲音有些輕快的說:&ldo;諾&rdo;然後快步的離開了。
魏時推開了屋門,很重的湯藥味,白越坐在床榻上,頭髮散著,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身上穿著素白絺衣。
魏時說:&ldo;為何不服藥&rdo;
白越沒有看他,目光發怔的盯著床沿,過了會兒,她說:&ldo;每天都服,也不見有什麼用&rdo;很出乎意料,她沒有對他冷言冷語,也沒有歇斯底里,她很平靜,眼裡沒有什麼神采。
魏時接過瑛青熱好的湯藥,舀涼些,用木勺遞到她唇邊,她很聽話的喝了,動作木訥,她其實病的不重,但是鬱結在心,藥石不治心病,這就很麻煩。
他們冷麵爭吵慣了,很少有能這麼坐下來心平氣和的時候。
魏時餵給她湯藥,說:&ldo;魏秦要開戰了。&rdo;
白越遲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