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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史身後的農會,一瞬間板材牆壁整個向外膨脹,接著,爆出一聲巨響,覆蓋在島上的夜晚空氣為之撼動。與桐山扔向秋也,造成他耳朵暫時麻痺失去功能的手榴彈聲響相較,這巨響要厲害上好幾倍。信史心想:啊,我的鼓膜看來是完蛋了。
信史趴在地上的身體被爆風炸離原地,與地面摩擦了一段距離。額頭上受到擦傷,四周都是不知是什麼的破片或是碎屑之類的東西四處飛散,不過當信史回頭一看,原本應該是建築物牆壁的地方,那輛修理中的輕型卡車,竟然頭下腳上整個浮在空中。恐怕是因為用千斤頂舉起車身的關係,車底下受到爆風強大的力量而整個被掀起來了吧。而布滿玻璃、板材或是水泥之類,各種不同碎片(可以感覺到身上已經被好幾塊碎片擊中,不過那不是水平方向飛來,而是被炸到空中,再落下來的碎片)的空間中,那輛車一邊緩緩地旋轉,一邊畫出一道誇張的拋物線,以車身側面碰的一聲落在停車場中央。再翻轉九十度,又一次變成頭下腳上倒立的狀況,然後停止。後半部的載貨平臺像條擰過的抹布,除了被扭轉之外,還被稍微扯離車身,沒有輪胎的輪框,不知為何骨碌碌地轉著。
空中窸窸窣窣不停落下的碎片積在地上,高松北部農會辦事處在煙塵瀰漫之中,只剩下骨架還存在。只有樓中樓所在的北側還留著一點點壁面,不過,透過煙塵可以將樓中樓的內部陳設一覽無遺。南側則連屋頂也被炸飛,裡頭的農機具和其他物品四處橫倒。即使夜晚視線不清的狀況下,也可以看出所有東西都已經被燒得焦黑。有兩、三處明亮的火焰,不知道在燃燒著什麼東西。信史跳離出來的側門,只剩下下方的鉸鏈還連結在牆壁的殘骸上,看起來像是行禮似的,朝這裡傾斜著。辦公室隔間也已不見蹤影,原地什麼都沒有留下。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原因,或許是被爆風壓抑所致,辦公桌像是頂在收割機尾端一般,緊貼在倖免被破壞的牆壁上,強調自己的存在感。
可能有什麼東西被炸得老高,最後落到地面上。顯然脫離時間非常久,才終於在煙塵中鏗的一聲發出高鳴的金屬音。只是,信史幾乎聽不見這個聲音。
信史回過神來,自覆蓋在身上的牆壁或是什麼的破片堆裡,撐起上半身,注視著建築物的殘骸,發出&ldo;哈!&rdo;的一聲。
是啊,我的土製汽油桶炸彈,效果還真是不錯。以這樣的破壞力,一定可以將那所分校整個消滅掉,錯不了的。
不過,這一切都為時過晚。總而言之,現在終於打倒了眼前的敵人。話說回來……
&ldo;阿豐……&rdo;
信史嘴裡一邊嘟噥,一邊好不容易挺起身子,在瓦礫堆上右膝跪地。像這樣一張開嘴,牙齒間就會泊泊流下鮮血,胸口到腹部一帶也傳來劇痛。看來自己光是還活著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不過,信史用兩手撐起,先用右腳腳後跟著地,接著再伸直左腳,好不容易才站了起來。眼睛看向阿豐倒地的停車場深處……
此時信史看見了:整個翻轉過來的輕型卡車,車門或許也受到損壞,發出沉重的嘎拉一聲,打了開來(可以稍微聽見這個聲音,或許是聽覺回復過來了吧)。
桐山和雄迅速下到地面。看起來什麼事也沒有,將蜂蜜蛋糕盒似的機槍,用右手舉了起來。
餵‐‐
信史心裡想笑。不,實際上染滿鮮血的嘴唇,說不定還真堆出了一個笑容。
開玩笑的吧?
此時桐山已經開槍了。信史這次是由正面承受到九厘米帕拉貝倫彈的彈雨洗禮,踉蹌地在布滿瓦礫的地面上向後退去。有個東西抵在背後。雖然他已經沒有必要去確認那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