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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發熱,感覺動作有些僵硬(才剛被人用鉛彈幫自己進行外科手術,這也是難免的吧?),信史本能地向左邊一傾,撿起阿豐掉在地上的貝瑞塔手槍。在地上一個翻滾後站起身來,瞄準人影‐‐桐山和雄(男子六號)的腹部,連續開槍。
桐山和雄在對方動作之前,便快速向右方移動。伴隨著噠噠噠噠噠噠噠的聲響,桐山手裡發出了季節未到、過早施放的煙火般的火光。
較先前強過一倍的衝擊打在右側腹、左肩頭,還有左胸一帶,貝瑞塔手槍自信史手裡掉了下來。
不過,此時信史已經開始朝農會建築物跑去。踉蹌了一下,不過還是壓低身子,快速奔跑,一口氣整個人劈頭朝拉門裡撲了進去。機槍的彈著點排成一列在後頭追著信史,正當信史心想&ldo;躲過了!&rdo;的時候,右腳前端,穿著籃球鞋的腳尖整個被轟掉。信史的腦袋裡,這次可感受到了何謂真正的疼痛。
不過,信史沒有時間休息。拿起放置在拉門後面的汽油桶,在牽引機和收割機排列的幽暗空間裡,幾乎只靠著左手和左腳向後爬著退去。汽油桶則用右手拖著。
信史發現自己嘴裡溢位血來。身上大概中了十發以上的子彈,再加上無力伸展著的右腳腳尖。先不管哪裡傳來的疼痛最為劇烈。信史看了一眼那已經什麼都沒有的籃球鞋前端‐‐我再也無法打籃球了。絕對不可能了。就算可以再打球,也不可能再成為明星球員。天才後衛的傳說就此畫下終止符。
然而,信史更在乎阿豐的狀況。阿豐他……還活著嗎?
桐山‐‐鮮血汩汩自嘴角流下,信史用力咬緊牙‐‐有你的,看來你是已經投入這場遊戲了。那你就過來追我吧。阿豐不能動了,可我還能動;要給阿豐最後一擊,先等打到我了再說,快來追我。拜託你,快過來,追我!
就像是在應和信史的心思一般,透過牽引機下方空隙,看得到從拉門那邊延伸過來的蒼白逆光中,出現了一個人影。
下一瞬間,又傳來噠噠噠噠的槍聲,伴隨著如同閃光燈連續閃爍似的亮光,子彈在室內四處亂射。某處的農機具一部分被擊飛,對面的窗戶也被打得粉碎。
槍聲停止。彈藥用盡了。不過,桐山當然會立刻補上新彈匣吧。
信史抓起身邊一個像是螺絲起子的東西,朝左手邊扔去。打中了某個物體,發出當的一聲,接著滾落到水泥地面。
原本心想他應該會開槍射擊那裡,但倒不如說桐山是以該處為中心,畫一個扇形將子彈掃射過去。信史伏下身子,一心祈禱不要被這波掃射擊中。槍聲停下。信史抬起頭。
此時,感覺得到桐山已經進入這棟建築物。
是啊,信史歪了歪沾滿鮮血的嘴唇笑著。我在這裡。到這兒來吧……
信史用右手拿起汽油桶,放在自己的腹上。就這樣,極力小心不發出聲響,再次靠著左手和左腳向後退去。背後碰到一個像是箱子之類的硬物,於是便迂迴繞過它繼續後退。當然,桐山不可能沒有聽見那個聲響。想必已經知道自己藏身在這個方向的暗處。再加上,拖在身下的這道血跡,也讓自己無所遁形。
看見桐山壓低身體,察看著農機具和修理中的輕型卡車底部。一個個確認,同時逐漸朝自己靠近。
信史看看周圍。勉強可以看見對面樓中樓,以及門口附近通往該處的鐵梯輪廓。如果身體狀況良好,或許可以由那裡朝向進到屋內的桐山撲去。只不過,這當然已經不可能實現了。
東邊靠牆的地方,有一個臺車。那是用來搬運貨物、有四個小輪子的手推車。而再過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