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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罵了我很久,電視裡重播的春晚都出趙本山了她還沒完,情緒越來越激動。一開始我一言不發想等她撒完氣再說,後來開始有些擔心她撲上來咬我,到最後耐心徹底喪失。
我被激怒了,騰的站起來說,我最討厭別人指著我鼻子說話,我怎麼了,我是個刑警,我的職業就是懷疑,就是調查,乾的就是這個。丁子光怎麼了,他再偉大也得等我來調查,這個破案子,他就得指著我幫他。
白蘭捂嘴開哭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她的聲音和姿勢都和白梅遇害那天一模一樣。
我死的心都有,抓起外套轉身走到門口,悶悶的說了聲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自己的聲音帶著哭腔,可我控制不了,拉開門衝下樓。
上了車我給自己點了根煙,吸了一口抬手抽了自己一個嘴巴。我很惱火,為什麼對所有人都能平心靜氣察言觀色,唯獨面對白蘭就喪失理智跟瘋狗一樣。
我和她,究竟誰是誰的誰。
直到抽完煙我也沒想明白這個問題,灰心喪氣的準備走人,手機響了。我接通,抬頭仰望樓上視窗中拿著手機的白蘭。
你沒走是吧。白蘭的聲音很小,還帶著輕微的哽咽。
沒有,看著你了。
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見了就知道了,和小丁有關,小丁是清白的,我保證。
你下樓吧。
初一的夜晚街頭比平時熱鬧很多,喝得東倒西歪的人哪兒哪兒都是,有男有女都穿著節日的盛裝。
白梅讓我把車停在建設路上,那裡離小丁家不遠,步行也就十來分鐘。下了車她領著我進了一棟年代久遠的老式樓房。
那是座典型的俄式建築,進門後有寬敞的水磨石天井和方方正正螺旋而上的樓梯,牆上安裝著火炬造型的壁燈,木質的樓梯扶手被經年累月的撫摸打磨的光滑油亮,每一層都有相同大小和朝向的8個房間,一共5層。看起來應該是火紅年代裡某個政府機關的辦公樓,從樓道里擺放的雜物看,現在已經改民居了。
我跟著白蘭走到4樓第三扇門前,那扇暗紅色的木門一看就結實的要命,讓我想起小時候我老爸用的那隻蘇聯剃鬚刀,作工粗糙經久耐用,現在還在我家的工具箱裡扔著,刀片斷了找不到更換的,拉繩式的柴油馬達還能工作。
白蘭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開啟了門,燈亮著,房間大概有足有30平米,因為沒有任何隔斷顯得開間很大一覽無餘,徹頭徹尾完全就是傳統的筒子樓。
如果不是電視機不停的換臺,我幾乎沒發現房間裡還有一個人,他躺在靠牆的床上全身蓋著被子只露出半拉腦袋和一隻捏著遙控器的手,頭頂上垂著一根燈繩。
此刻他正盯著我,兩隻黑亮的眼睛閃著奇怪的光澤,目光中有些類似恐懼和敵視的東西,他的手還在不停的按動遙控器,電視機的畫面閃爍不定,這種行為相當怪異。
白蘭徑直走到床邊想說些什麼,那人象受了驚嚇上半身猛的向後一縮,抬手要打白蘭。我大步衝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後就愣住了。
被子滑落,一直被遮住的臉露出來了。那張臉的左半邊眉清目秀除了臉色略顯蒼白,基本上算是帥哥,而且看起來有點眼熟。
問題出在右半邊。
我找不到合適的詞兒描述那半張臉,怎麼說呢,象是被一把消防斧縱橫交錯的剁了十來下,而且那把斧頭是燒紅的。
5、
白蘭一把推開了我,抓過那人的手輕輕撫摸,低聲細語的說不怕,是白姐姐,還認得嗎,剛才給你送過飯。
我環視一圈,整個房間很乾淨,除了床和對面擺著電視機的桌子,房間裡還有一個大號櫃子和兩張摺疊椅,寬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