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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保分局被盜後,小丁發現資料室裡的會計憑證被人刻意搞亂,加上電腦被盜,他的職業敏感被觸發了。在整理檔案資料的同時,他開始比對社保分局組建以來的徵繳記錄。
被槍擊後他常住辦公室,有了更多時間從事這項枯燥的分析工作,終於發現自去年2月份起,每月的徵繳數額和上年同期相比都有所減少。因為找不到詳細的記錄,他只能計算出大致的差額應該超過1000萬。
透過進一步比對重點企業的繳費記錄,他發現問題很有可能出在包括581廠在內的幾個繳費大戶上。那幾個企業全部由白梅負責,徵繳情況一貫是趙東仁的禁臠,誰都無權過問。
這個結果和很多的疑問集結在一起,終於催生出一個讓他心驚肉跳的結論,趙東仁和白梅有可能在貪汙。
緊接著發生的一件事堅定了他的判斷。
我去廣州出差後不久,他不慎遺失了自己的圖章。因為社保分局開具各類支票必須加蓋那枚圖章,他到銀行去辦理變更預留印鑑的手續,這一工作原本應該由白梅負責。銀行工作人員善意的提醒他,一年內連續丟兩次印章未免太過大意。
小丁嚇出一身冷汗,想起近一年來,每次要在支票上蓋章,白梅都會找這樣那樣的藉口把圖章拿出辦公室,蓋完再送回來。
他一直保管的個人印章早就給暗中作廢了,白梅加蓋的,根本就是另一枚刻著自己名字的新印章。規格和字型完全一樣,只有在銀行專用的鑑別裝置下才能看出其中細微的防偽差異。
但小丁手上沒有確鑿的證據,也沒有膽量背負起舉報趙白二人的責任,畢竟這兩人已經橫死,僅憑推測就對逝者妄加指責,後果很嚴重。
我去廣東後的第3個禮拜,有一天他深夜回家取換洗衣服,建設路一個僻靜的巷口突然衝出一輛用報紙遮住車牌的黑色轎車,差點把他撞死,擦身而過後逃逸無蹤。聯想到之前的槍擊,小丁認為自己已經受到嚴重的人身威脅,考慮良久後,在飯桌上提議和化集團搞一次內部審計,希望藉助外力搞清問題。
小丁始終堅信白蘭是清白的,除了我他只能信任白蘭。所以除夕那天中午他去了白蘭家,告訴白蘭,如果近期內自己出了什麼事,立刻與我聯絡,還給了白蘭一張寫著密碼的紙條,可以開啟他辦公室電腦裡一個加密的資料夾,裡面有他蒐集的社保基金貪汙案的所有資料。
和化集團的審計工作進度比他預想的快,剛從白蘭家出來他就被老秦他們抓起來了。
白蘭沒有辜負他的信任,從視窗看到他被扣上手銬那一幕之後,立刻給我打了電話。
4、
聽小丁講完這個有點聳人聽聞的故事之後,我和老秦都有點發蒙,衝著厚厚的訊問筆錄發了會呆,覺得除了回隊裡開會討論沒有別的辦法。
小丁提出要跟我單獨聊幾句,老秦想了想就出門抽菸去了,臨走時把手伸進審訊臺下面的控制板,偷著開啟了和監控室之間的通話開關。他想玩偷聽。
我又遞給小丁一根煙,他擺手拒絕,說你回來後見白蘭了嗎?
我沖他搖搖頭,考慮著要不要關掉監控通話。
去看看她吧,小丁的笑容很複雜,她已經不恨你了,真的。
你就那麼確定白蘭跟貪汙案無關。
咱們都瞭解她,對吧。
你先關心一下自己吧。我覺得自己的態度不能太熱情,單憑一個故事還不足以相信他。
這挺好,有吃有住不怕被暗算。比在外面提心弔膽強。
臨走前小丁要求歸還他的褲帶和眼鏡。老秦說眼鏡可以,別的不行,有規定。
但他還是給小丁換了個單人號房,背風還有陽光。
回去的路上老秦說進了市區把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