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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身體能夠活動的老人，但因為行動遲鈍，也把常用物品放在伸手可取的距離內，不用的東西常用包袱布包著珍藏起來，象是下一世淮備再用似的。眼前這位老人的家雖舊，卻乾淨利落。

室內清潔整齊，傢俱和日用器具不怎麼豪華，但都是中檔以上的。大部分獨身老人都是靠生活保護費和年金節儉度日的，相比之下，這位老人過著比較富裕的生活。

&ldo;天這麼熱，為什麼還蓋這麼厚的被子睡覺呢？&rdo;棟居一邊用手指量屍體上蓋被的厚度，一邊自言自語著。那條蓋被裡放著許多棉花，松鬆軟軟的很厚。

&ldo;上年紀啦，睡覺怕冷，才蓋這麼厚。&rdo;駒人警署一位叫福田的刑警滿不在乎地說。

&ldo;就算怕冷，把格子窗關得這麼緊，還蒙著窗簾，難道不會太熱嗎？&rdo;棟居連連擦汗。看看窗子，是兩扇朝南的格子窗，掛著冬夏兼用的淺茶色窗簾。如果說死者死去最多十天，那麼，就是八月五日前後死的。

&ldo;是啊，似乎蓋毛毯或毛巾毯就可以了，怎麼這麼怕冷？&rdo;福田歪著腦袋思考著，但他還是有些自信。一位警官叫來一個本樓居民模樣的男人。

&ldo;可能他同生前不一樣，請您仔細辨認一下。&rdo;

腐爛的屍體令人顫慄，男人嚇得不敢正視，被警察推著，戰戰兢兢朝屍首望去。

&ldo;肯定是奧山先生。幾天沒有看到他，以為他出了什麼事，想不到死了……&rdo;男人面色蒼白地說。

&ldo;不是幾天，起碼一星期以上。&rdo;警官用責備的口吻糾正說，心裡暗想鄰居們如果對老人稍微關心一下，就不會這麼晚才發覺了。

&ldo;噯，是有這麼些日子了，都怪平時互相不往來。&rdo;男人搔著頭，喉嚨口&ldo;咕&rdo;的一聲噁心得想吐，慌忙捂住嘴巴。警官把他帶到外面繼續詢問。

蒼蠅和小蟲嗅到屍臭，紛紛從開啟的視窗飛入，聚集在屍體上。公寓的走廊裡和大樓前擠著許多瞧熱鬧的人。

光靠觀察屍體外表，還看不出致死原因。死者面部腫脹，這是腐爛氣體引起的。身上沒有致死外傷。頸部也沒有繩絞或手掐的痕跡。枕邊和室內沒有發現裝藥物的瓶或包裝物，不象是服毒死的。難道老人連臨終難受的現象都來不及出現，就在睡眠中突然死去了嗎？

但是現階段還無法確定是否他殺致死。由於死者是曲町警署組織的臨時偵破指揮部所查案件的牽涉者，所以駒人警署在處理屍體時很慎重。如果有他殺嫌疑，處理屍體時就要為以後驗屍活動提供方便，使偵破工作順利開展。

&ldo;哎呀！&rdo;正在屍體周圍觀察的福田大喊一聲。

&ldo;怎麼啦？&rdo;棟居看著他。

&ldo;這裡的&l;榻搨咪&r;蓆面上好象有指甲亂撓的痕跡。&rdo;福田指著蓆面的一處說。痕跡很細微，幾乎看不出來，但仔細觀察，可以看出&ldo;榻榻咪&rdo;表面有很淺的起毛現象，就象在該處印上了淡淡的花紋。

&ldo;看來是新留的痕跡。&rdo;

&ldo;這個地方為什麼要撓它呢？&rdo;

兩人對視了一下，思考起同一個問題來。他們立刻查了死者的手指。

&ldo;指甲裡果然嵌滿了草秸。&rdo;福田輕聲自語。指甲裡留下了死者臨死難受得亂撓&ldo;榻榻咪&rdo;蓆面的痕跡，相反，屍體卻在被褥裡端端正正地仰臥著。

&ldo;從屍體躺在被子中的位置來看，他的手指無論如何也伸不到&l;榻榻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