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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呃……&rdo;靳雨青覺得自己彷彿看見了一個被連年拐賣的兒童。

&ldo;夷清公子被救回來的時候，我害怕極了，怕公子把我丟掉，也怕被再次賣給別人。對不起，我那時腦子糊塗，覺得要是公子與我睡過，一定就會留下我……我才……我知道自己荒唐，後來臨風和公子也都來罵過我了，真的對不起！&rdo;他一下從墊子上跪起來，僕在靳雨青的腳邊。

&ldo;你磕頭我也看不見，起來吧。&rdo;靳雨青忍不住縮了縮腳。

緋鯉到底沒有起來，仍是跪著，靳雨青也沒那麼好心去阻攔他。

&ldo;離開公子身邊以後，我慢慢的才發現臨風對我的好。他也沒多少盤纏，但再難也從不虧待我，每天都會想方設法弄來兩條魚，自己卻不吃。&rdo;緋鯉說著挑起自己胳膊上的殘破料子給他倆看，&ldo;這是臨風在蘇錦鎮給我做的衣裳，他說這個顏色我穿著好看，我只當是禮物，歡歡喜喜穿了，後來才知道這錦緞貴得很，多是當地人有喜慶節日的時候才訂上這麼一塊布料。&rdo;

&ldo;公子那時來罵我，道我辨不清，連哪個是真的疼我都分不出來。我現在才明白，臨風餵我養我、教我說話和規矩，生病的時候還給我熬魚粥。那天與您打過之後，公子來時劍都拔出來了，也是臨風替我攔下的。可如今……我才看明白的時候，臨風卻被我連累，現在生死未卜……&rdo;

&ldo;我知道自己以前辦了許多令您厭惡的事，我也知道殿下不可能為我發兵去救臨風，&rdo;緋鯉嗓音顫抖起來，但語氣異常堅定，&ldo;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和信任，與殿下和夷清公子做個交換？&rdo;

燕文禕捏著一杯茶奶，反正他說不出話來，心裡所想也能夠透過共享系統傳達給靳雨青，索性當個木頭人在一邊靜靜觀望了。

靳雨青疑惑：&ldo;交換？&rdo;

緋鯉點點頭，&ldo;我與您說實話，我能逃出來並不是臨風拼死救的我。而是我與他們將軍說，我是北塗國掌軍三殿下的孌寵，我們殿下對鮫人有特殊癖好，所以從他們太子手裡拐騙過一隻貌美的瞎眼鮫王。這話傳到秦逸那去，他對我的說法有幾分相信。我求他們饒我一命，我可以替他們打探北塗軍的情報。&rdo;

靳雨青不禁從共享系統裡戳了戳燕文禕，對方苦笑一番。

&ldo;所以你以出賣北塗為條件，逃了出來？&rdo;

&ldo;自然不是！&rdo;緋鯉急道，&ldo;如果殿下和公子肯相信我，可以擬定一個虛假戰術讓我帶回蕪國，只要取得秦逸信任，我就有辦法將蕪軍的情報偷出來！寧明城是都城鹹安外最易守難攻的一座衛城，只要攻下寧明，北塗定能大獲全勝。我會竭盡全力在殿下破城之前守住臨風的性命，只希望到時蕪國國破時，你們能救出臨風離開……僅此而已。&rdo;

靳雨青難得沉默了一會，微微彎下腰，捏住小紅鮫的下巴，低下聲音問道：&ldo;小紅魚，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一個雙面細作，往往都不會有好下場，而秦逸此人，也遠比你想的要危險。&rdo;

紅鮫沉靜道：&ldo;我知道，我願意。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臨風死在蕪國。&rdo;

&ldo;就算到時候死在蕪國的是你？&rdo;靳雨青反問，&ldo;臨風就算救出來了，你以為他會感激你嗎？&rdo;

&ldo;…&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