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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被帶到一處別院,院中藥氣沖天。
燕文禕二人見到西線統帥將軍的時候,心裡直呼好慘。
向來身強體壯的領兵之將還好說,還能撐起半身來向他們打招呼,交接一下目前的戰況,而隔壁房間的軍師是籌謀計劃之職,並不上陣廝殺,此時身體羸弱,連完整的話都難講出來一句,榻邊還擱著個銅盆,一開口就&ldo;哇‐‐&rdo;的吐出黃綠腥臭之物,病倒這幾周已是兩眶深陷,眼看就要口冒青煙一命嗚呼了。
見也無法交流,兩人只好離開這烏煙瘴氣的院子,尋到大夫瞭解一下疫病。
很快也弄明白了眼下的情況,這場疫病當是常年在北塗寒冷地帶生活的將士們,初來乍到水土不服,又被蕪國西部的特有瘴氣所魘,才至這般上吐下瀉,面色蠟黃似土。
本城的官府已經淪落成了疫病的大本營,住不得了。餘下未得病的將領們紛紛搬到了城另頭的一座客棧裡,充當指揮之所。燕文禕到達後,自然給他們騰出了一間上房,暫且居住。
一群人商討一番,一致認為這種久病的狀況不能再持續下去了,否則必然不戰自敗。
燕文禕也十分認同:&ldo;但這藥也不是立時可得的東西。&rdo;
靳雨青捏著對方的手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鮫人淚能有連城之價,除了它可遇不可求之外,還有益壽延年除百病之效,若是能以鮫淚為引熬製藥物,定然能夠事半功倍。可城中那麼多軍士,這就意味著要大量的鮫人淚,燕文禕自然不捨得。
靳雨青哭一下他都心疼,別說要哭一盆了!
&ldo;身外之物,不過是掉幾滴淚而已。&rdo;鮫人無所謂道。
這批將士都是二皇子燕齊哲手下的能兵巧將,與燕齊哲關係密切,自然知曉燕文禕心繫一隻鮫的故事。但他們都以為那最起碼是隻貌美非常的鮫女,卻沒料到竟然是眼前這個雙目無距的雄鮫,一時驚訝。
他們一直以為這美人是跟隨在三皇子身邊的寵兒翻譯,打量了半晌,這會兒才自知失禮,趕緊將目光收回,紛紛站起來向靳雨青作揖行禮:&ldo;公子救命之恩,我北塗上下將士必沒齒難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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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
靳雨青整日頂著一雙紅彤彤的眼眶在城中奔波,由燕文禕撥給他的一名侍從領著,幫助大夫們將珠淚磨成細粉,每人的藥碗裡都撒上那麼一撮,沒病的也融水喝上一碗,以作防備。而軍師幾人病的較重,姓名雖是無憂,但還是下不來床榻,西線軍隊的處理之職就全權落在了燕文禕的手裡。
夫夫倆都是在各種各樣的戰場上折騰過好幾個世界的人,迅速將重心從阻止疫疾傳播調整到軍隊部署上來。
他們仍然向蕪軍傳遞著&ldo;我方將軍病重不治&rdo;的虛假訊息,待蕪國士氣鬆弛時,突然趁其不備攻打出去,將戰線慢慢向蕪國腹地推進。永新關也成為北塗軍後方一個供應物資的重要城壘。
燕文禕二人因自身限制,雖無法上陣英勇殺敵,但所籌劃的行軍之法卻巧妙無比,將北塗軍隊因對蕪國地理氣候的不適而造成的劣勢降到最低,以出其不意的方式,連續巧奪了蕪國好幾座久攻不下的頑固城池。
起初對這一瞎一啞的兩個殘疾人抱有不信任之態的將領們也很快體會到這種速戰速決的快感,對他們二人心悅誠服,再也不敢小看,凡是紮營遇見,均恭恭敬敬地喚上一句&ldo;三殿下&rdo;和&ldo;夷清公子&rdo;。
有這蓄意攪亂蕪國氣運的二人領導北塗軍,秦逸既沒有了原本該從鮫人族中榨取的軍餉,也在北塗細作的挑撥之下誤看了北塗軍的實力,是屢戰屢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