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頁(第1/3 頁)
黎子清差不多有兩天兩夜沒怎麼閤眼,季冰出事的頭天晚上,他睜著眼睛心驚膽戰地守在從鬼門關兜一圈回來,卻昏迷遲遲不醒的季冰身邊,漫漫長夜就這樣捱過去,他第一次體會到睡不著覺的夜晚是怎樣的孤寂與無助。
他怎麼也想不到,僅僅是一個小小的過敏症狀,到了季冰這裡居然會這樣嚴重,嚴重到險些喪命。
一直熬到凌晨,醫生最後一次確認血壓和心跳等一切正常,黎子清一顆懸著的心才徹底落地。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從醫生口中得知對方已經通知了季冰遠在國外的父母,那兩位也在頭天晚上乘坐私人飛機正在回程的路上。黎子清彷彿做賊一樣,在醫生驚愕的眼神中,逃似地離開了醫院。
計程車載著他漸行漸遠,季冰所在的醫院大樓在視野中慢慢消失不見,胸腔裡一顆心空落落的,找不到絲毫的慰藉。
季冰,你要趕快醒過來。
黎子清失魂落魄地將頭歪靠在車窗玻璃上,滿心的惶然無措。
我才剛剛,徹徹底底地喜歡上你,都還沒有把這種心情,完全傳達給你。
回到家的黎子清把自己摔在床上,渾渾噩噩地睡了一個多小時的囫圇覺,然後被口袋裡的手機鈴聲吵醒。
他打了個激靈,從床上一躍而起,睡眠不足帶來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感,他卻不管不顧,顫抖著手飛快接通了來電顯示上寫著季冰名字的電話。
&ldo;餵……&rdo;一張嘴,明明拼命控制住了,卻還是忍不住就哽咽出聲,一口氣卡在嗓子裡,怎麼都說不出下文來。
&ldo;子清,&rdo;季冰氣息不穩的聲音明顯帶著沙啞,卻在聽到黎子清的哭聲後,瞬間慌了神:&ldo;別哭,&rdo;一貫從容不迫的他破天荒地手足無措起來,&ldo;別哭了,我沒事,真的,你聽話好嗎?&rdo;
&ldo;季冰……&rdo;黎子清抽噎著,聲音顫顫地說:&ldo;都怪我,我不該吃那個冰淇淋的……&rdo;
季冰啞然失笑,&ldo;你瞎自責什麼?跟你沒關係,是我要親你的。&rdo;
&ldo;可是‐‐&rdo;
&ldo;別可是了,&rdo;季冰截斷他的話,好聲好氣地哄:&ldo;不過有一點,下次你吃原味的吧,我對草莓果醬過敏。&rdo;
&ldo;……&rdo;黎子清揉著鼻子,甕聲甕氣地回:&ldo;……好。&rdo;
&ldo;滿血復活了。&rdo;季冰語氣輕快道,旋即又話鋒一轉,&ldo;我聽醫生說,你守了我一夜?&rdo;
&ldo;……沒有。&rdo;黎子清支支吾吾:&ldo;……中間睡了一小會兒。&rdo;
&ldo;一小會兒怎麼夠?&rdo;季冰一板一眼道:&ldo;你到家了吧?掛了電話就去睡覺,別再東想西想的,明天就開學了,好好打足精神。&rdo;
&ldo;那你明天呢?&rdo;
&ldo;應該還要在醫院待一天觀察觀察,我自己感覺沒什麼大礙,醫生不放人,而且我爸媽也回來了,胳膊拗不過大腿。&rdo;
&ldo;嗯……&rdo;黎子清盤腿坐在床上,抓著手機遲遲不肯結束通話。
季冰覺察出他的想法,低笑一聲,溫柔哄道:&ldo;好了,你快去睡覺吧,我這邊沒什麼事,後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