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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宜華卻轉了注意力,低聲道:「娘娘可知道,順王被皇上留在宮中養病的事?」
初苒微笑著點頭。如今這事只怕闔宮都知道了,即使肅穆如長春宮,也擋不住宮女們私下議論。
「真真可惜了那麼個人,那樣的容貌,那樣的性情…」鄭宜華扼腕嘆息,眼裡還有不加掩飾的心神嚮往。
初苒忍不住調侃道:「那位順王爺不是還未曾婚配麼?充媛即這樣喜歡,不如自去求了皇上,讓皇上將你賜給殿下做順王妃好了。」
頤珠與瀾香都在後頭偷笑,鄭宜華卻不以為然,依舊沉醉在自己的回憶中:「娘娘若是見過他,便不會取笑宜華了。那日大宴,哪個女眷沒多看他兩眼?那摸樣雖不是傾城國色,也不是丰神俊逸,但就是看他一眼,便會讓人心碎。」
頤珠聽見鄭充媛提起大宴,不由緊張的看向初苒。
「他?」初苒卻堪堪笑出聲來,伸手撫向鄭宜華的心口道:「咱們充媛娘娘的心都碎了麼,那卻是等不得了。快來人,趕緊給充媛蓋了紅綢,抬到順王的永安殿去見『他』吧!」
鄭宜華隔開初苒搗亂的手,悶聲道:「娘娘不要胡鬧,宜華比殿下還大些呢。」
「大些又何妨,說不定有了充媛的悉心照顧,順王從此便好了呢!」初苒沒心沒肺的笑著。
鄭宜華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用只得兩人聽見的聲音,悄悄道:「娘娘又不是不知,順王那病是好不了的,不然皇上也不會留他在京城了。現在娘娘卻還來說這等風涼話,真是狠心。」
「好不了的病?什麼病這麼重。」初苒斂了笑,也低低地問道,一雙大眼裡頭滿是吃驚。
「皇上沒同娘娘說麼…」話剛一出口,鄭宜華便意識到什麼,頓時住了嘴。
其實,順王的病乃是遺傳其生母。順王母妃發病薨逝後,宮裡曾經有人偷傳,說那是癆病。結果,都被景帝割了舌頭。元帝即位後,也一直很照顧這位性情溫柔的幼弟。此番順王病發,眼見著沒有多少壽數可活了,元帝心中感慨難受,才在一晚與鄭宜華的談話中,談及此事。因為擔心順王不治的訊息傳出去,會影響順王安心休養,元帝叮囑鄭宜華,將事情放在心裡,莫要出去亂說。
割伸頭的事,鄭宜華自然不敢亂講,可她萬萬沒想到,連初苒也是不知道。皇上他…鄭宜華沒敢繼續往下想,蹩腳地轉了話頭,又聊了幾句,便推說宮中有事,起身告辭了。
頤珠送了她主僕二人回來,仍見初苒靜默的坐在原處,忙過去問道:「娘娘,充媛方才說什麼事,是皇上沒有告訴娘娘的?」
初苒抬頭笑笑:「也沒什麼,就是順王的事。」
順王?想起方才鄭充媛的一臉尷尬,頤珠心中一時雪亮。
皇上分明就是在冷落疏遠璃貴人,一日裡除了服藥,皇上與娘娘根本沒有多的話可講。若要說是繁忙,那又為何有功夫去與鄭充媛閒聊順王的事。在行宮時,縱是夜深了,皇上也是要來看一看娘娘的。可如今兩宮往來如此便宜,皇上卻再也沒來過。
這便是聖寵,朝存夕亡。宮中有的是知情識趣的女子為皇上解悶,自古帝王就是天下最寡情薄倖之人。
頤珠看著隻身遠去的初苒心中憐惜。
自從跟了初苒,她便又重識了溫暖的滋味。這位主子,年紀雖小,性情卻最是沉穩寬厚。從不做嘴上功夫,卻將身邊的每個人都擱在心裡。
初苒並不知道自己的百思不得其解,被頤珠當成了失寵後的感傷。她仍在細細地回想,漸漸覺出問題似乎還是出在上次婉嬪的事情上,元帝的態度就是自那事之後發生轉變的。也不知她與婉嬪的交談被元帝聽去了多少,但是不論怎麼想,初苒都覺得元帝的反應是不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