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頁(第1/2 頁)
莫非是哮喘?可初苒也並不清楚哮喘到底是什麼病徵。但是見蕭若禪呼吸如此艱難,想必是肺病一類。
可這樣的人,卻偏愛吹笛。怪不得笛聲那般輕柔,有些氣息不繼,讓初苒錯以為是女子。
見蕭若禪喘嗽漸漸緩和,初苒俯身撿起地上的玉笛,遞過去勸道:「殿下這樣的病,最受不得這個季節。不若等殿下養好了身子,待梅開雪落的時節,再來這聽梅園吹奏一曲,那時必成佳音。」
順王並不搭話,起身接過初苒遞來的玉笛,修長的手指緩緩拂過笛身。那樣的珍視愛惜,彷彿連時光都要凝固在他留戀的指尖。
初苒這時才領悟到,鄭宜華的那句「心都要碎了」,竟不是戲言。
蕭若禪並不及蕭鳶那般俊逸,也不似元帝一般風姿無雙。他只是純淨。天衣無縫般的素衫用青絲絛繫住,漆黑的發也只用錦帶收攏,額間一粒硃砂痣,悲憫平和,有著佛子的氣韻。明明是融融春日,他站在梅樹下,卻有如一抹月光。
這樣的人怎麼能偏偏沒有福壽呢,還是他這樣的人本就不該在濁世裡久候。
大約是感受到初苒的打量,蕭若禪抬起頭來,眼波清寂。
頤珠見初苒還在盯著順王發愣,忙福身道:「奴婢給順王殿下請安,我家主子是長春宮的璃貴人。」
頤珠提到長春宮確是刻意。一來長春宮離這裡近,二來是怕順王看輕了自家主子。
初苒也醒悟過來,福身一禮:「阿苒見過順王殿下。」
「長春宮麼?」
順王也淺淺回了一禮,淡然的開口,聲音卻近乎嘶啞。
「是。」初苒答道:「殿下的身子可還要緊,可要阿苒去傳轎輦來送殿下回宮?」
「不必了。」順王悄然回身,迤邐而去,片刻間便隱於默林深處。
怪不得他不愛說話!只怕是因為這病,把嗓子也咳壞了。初苒呆望著蕭若禪離去的方向,心中猶在遺憾喟嘆…
第052章金針御毒
第二次見蕭若禪時,是在元帝的紫宸殿。
初苒按時前來為元帝奉藥,恰順王也來給元帝請安。他仍是不多說話,元帝服藥時,他便遠遠地靜侯一旁。
待初苒端了藥碗預備離開時,他卻悄然起身道:「皇兄,臣弟聽說璃貴人住在長春宮,想同去參拜母后。」
初苒與元帝都是一怔。他哪裡是來給元帝請安的,分明就是在等初苒來奉藥時,好面請元帝,允他去參拜太后。
元帝睇了初苒一眼,眸底似乎有些火簇。
高福又進來催促道:「皇上,內史大人和大行令在宣室侯見。」
元帝便和悅地朝蕭若禪一笑,溫聲道:「你也是該去看看太后的,莫要太傷懷,莫要久坐。太醫們都說你的身子宜多臥床靜養。」
「是,謝皇兄關懷。」
走在長春宮蜿蜒曲徊的遊廊中,蕭若禪常常駐足環顧。一雙微褐的眸不時地看定一處,彷彿有無限遐思。
因忌諱著蕭若禪的病,初苒並沒有帶著他去走自己平日走慣的花徑,而是選擇了離花草遠些的迴廊。見他仍是不時停下腳步,初苒不禁有些擔心:「殿下,這裡的花香氣太重。只怕不宜久站。」
蕭若禪卻並不理會,對初苒的勸告更是充耳不聞,依舊旁若無人的看向園中。
初苒與頤珠只得面面相覷,侯在一旁。
「母后在時,花兒也是開得這樣好。」
初苒正在奇怪他為何管太后叫母后,蕭若禪卻忽然又開口:「璃貴人也是齊姜人麼?」
「阿苒確是從齊姜而來。」
「我家娘娘是齊姜的聖藥女。」
「哦。」蕭若禪微微側目:「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