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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本宮多慮了麼?」惠嬪躇躇而行,轉身面向寧嬤嬤道:「在本宮看來,皇上對那丫頭是不會這麼快心灰意冷的。本宮早說過,皇上是最重情、也最無情之人,他即使洞悉了那丫頭的內心,也不會在短短几日間便對她忘情。」
「娘娘如此說來,咱們豈非白費功夫?」寧嬤嬤急道。
「自然不會是白費功夫!」
「嬤嬤可有聽說過,荒古時有一種鸞鳥,比鳳還要孤潔,只在甘洌的飛瀑之中飲水浴羽。想要讓它低頭俯身屈就湖泊水潭,是萬萬不能的。而皇上,就是那樣的鸞鳥…」惠嬪眼中忽然流露出動情的眼波,微微飛翹的鳳目瀉出婉轉光華,立時令她整個人美麗起來。
寧嬤嬤仍是不解:「娘娘既這樣說,自是錯不了,可這與那丫頭有何關係?」
惠嬪咯咯咯笑道:「古語都說鳳求凰,可是咱們皇上這隻鸞鳥,是凰兒們上趕著來倒求都未必會動心的。就璃貴人那隻草頭雞,剝開了她的真心,皇上還肯低頭俯就麼?不,皇上不屑!」
惠嬪說得胸有成竹。
寧嬤嬤這才點頭道:「娘娘如此一說,老奴心中便也通透了。只是這事費了娘娘許多功夫,也太便宜那丫頭了些!」
「本宮自是不會如此便輕易放過她!從來斬草要除根,本宮就是要先將她從皇上心中拔除,然後再碾死她,不留一點痕跡!」方才還溫情婉轉的眼中,此時已燃起了如巖漿地獄般熾熱的業火:「看她今晚的表現,還算是有點兒斤兩的人物,也不枉本宮為她費盡心機。」
「還真是呢!本來,她要是肯歸附了娘娘,用來對付麗嬪,倒也是把利器,可惜了這人了。」寧嬤嬤諂笑道。
「誰讓她妄圖染指本宮的底限!不然你們以為憑麗嬪那個蠢貨,何以能夠專寵,本宮何以會輕易容下她六年?哼,這丫頭若是想做第二個麗嬪,本宮倒還不著急動手,可她偏偏動了她最不該動的東西‐‐皇上的心!」惠嬪詭譎的眼中怨毒漫溢。
「那娘娘預備下一步…」寧嬤嬤詢問道。
「不著急,這丫頭可不象麗嬪那麼簡單,待本宮摸清了皇上的心思,再做打算‐‐本宮到底有些不放心。」
「對了,那個賤奴呢。」惠嬪忽然想起什麼。
「回娘娘,還喘著氣呢。」
「已經沒用了,處理乾淨些!」
「喏。」
淒冷的風從窗欞縫兒裡滲進來,發出輕幽的嗚聲,寧嬤嬤縮了縮肩推門出去,一臉慘澹。
翌日。
長春宮外早早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鄭宜華。
她素著臉杵在宮門口一言不發,寶珠說什麼也不肯為她進去稟報,鄭宜華便將那春蔥般的手指塞入門縫中,與寶珠眼對眼耗著。她到底是娘娘,哪個宮人敢去動她,待要關門,又怕夾了那手。
寶珠無法,只得尋了頤珠來攆人,頤珠為初苒昨夜出了整晚的冷汗,心情正煩躁。聽見寶珠說鄭宜華賴著不走,立時火冒三丈,隨了寶珠氣沖沖的出來。
鄭宜華遠遠看見是頤珠,便鬆了手,把眼簾一垂,直挺挺地跪在宮門正中,來了個閉目塞聽。
揣著一肚子刻薄話的頤珠瞧見鄭宜華這幅破釜沉舟的架勢,頓時氣得牙癢,駐了腳步,站在院中恨恨說道:「寶珠,還不快迎充媛娘娘進內殿去!」
寶珠一愣:「姐姐,你…」
「快去!難道你就讓她那麼宮門口跪在著,好讓整個後宮的人都看見,再造謠說是咱們娘娘包庇了她,她來謝恩來了麼!」頤珠死命壓低了聲音,滿臉慍怒。
寶珠這才明白過來,小嘴一撇:「哼!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