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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宜華雖然心中慚愧,可也是從小矜貴,縱然昨日是受了初苒恩惠,卻也忍不下頤珠這般夾槍帶棒的譏諷。當下便氣得牙關緊咬,眼中帶淚。
「頤珠,是你在外頭麼?」初苒到底還是被吵醒,迷迷糊糊地問道。
「娘娘,是我。」鄭宜華揚聲道。
鵝黃的帳簾被無聲撩開,露出初苒疲憊的臉:「頤珠,怎麼讓充媛跪在那裡,有什麼事起來說話。」
頤珠知道再阻攔已是無用,便懶得再說什麼,徑直去榻邊給初苒披了衣衫。
鄭宜華隱約見初苒唇色蒼白,臉兒微黃,一副憔悴摸樣,胸中那些不忿之氣瞬間便消了下去。她實在不難想像,貴人昨日憑一己之力在皇上面前指鹿為馬,是何等兇險。一個不慎,名節清譽盡毀不說,但凡皇上起了半點疑心,則聖寵衰馳。這對後宮的女子來說,與要了命又有何分別。
想著,鄭宜華的熱淚便滾滾而下:「娘娘,宜華今日來,不是有所求,實在是有緊要事告知娘娘。」
初苒披衣出來,扶了鄭宜華起身:「有什麼事,充媛只管說來。」
鄭宜華順從的起了身,卻仍是垂眉不語。初苒瞅瞅頤珠,微笑道:「本宮這丫頭性子雖燥些,卻也如瀾香一般是貼心之人,充媛不必顧慮。」
鄭宜華卻仍是不肯抬頭,初苒看她一臉不自在,似乎有些明白,只得說道:「頤珠你去殿外守著,莫教人隨意進來擾了本宮與充媛說話。」
頤珠冷哼一聲,旋身出去。
「充媛有什麼心裡話,坐下說吧。」初苒欠身坐在小几前,盈望著鄭宜華。
鄭宜華卻捂了臉失聲痛哭:「宜華哪還有臉面在娘娘跟前說什麼心裡話。」
初苒嘆道:「世間男女情愛最是自然純真,本宮從來不覺得充媛做了什麼有失顏面的事,況且,充媛也是受人蠱惑才一時迷失,怪不得你。」
「娘娘如何知道宜華曾受人蠱惑!」鄭宜華驟然止了淚,一臉震驚。
見鄭宜華如此反應,初苒心頭微松,所幸鄭宜華不是個愚笨之輩,雖然有些後知後覺,但是其中關竅到底還是想通了,省去自己不少口舌。
「本宮只是猜想!」初苒微笑著安慰鄭宜華:「不過才短短十數日,充媛就有如此大變化,本宮實在難以相信,充媛不曾受到過外力影響。」
「娘娘真是機敏過人。」鄭宜華臉上一肅,呆呆道:「這也正是宜華今日前來的緣由。」
鄭宜華長長一嘆,似乎要鼓足了勇氣,將心裡話都坦誠地說出來。
「宜華自知是個俗不可耐的凡塵蠢物,哪裡配得上順王殿下那樣的仙人之姿。宜華不過居於陋穴仰望山巔,從始至終不過傾慕而已,哪裡敢生出褻瀆的念頭。」晶瑩的淚自鄭宜華腮畔滑落,無聲的墜入繡裙的褶皺中:「是有人利用了宜華,誘宜華一日千里,直赴歧途。他們想要宜華下阿鼻地獄,即使萬死宜華也在所不惜,可他們萬不該藉此作踐殿下!」
鄭宜華一把抓住初苒的手臂:「娘娘,這樣的人娘娘斷不可以放過!況且,這人的目的根本就是娘娘您,您不可不防啊!」
初苒不禁眼中帶驚喜:「連這一層你也想到了,實屬不易。如此,本宮也就放心了。說說吧,充媛你是如何察覺的。」
…
時光在悄然間閃逝。
鄭宜華走後,初苒疲倦地倚在春凳上,任由頤珠推拿揉按。她昨晚暈厥,就是因為太過緊張後脫力所致。
外頭傳來一陣喧鬧,頤珠不禁皺眉,輕喚道:「寶珠,外頭吵什麼?」
廊外的寶珠忙進來,大眼忽閃:「姐姐,秋墨池那邊淹死了個小太監,撈起來時已經漲了大肚子,沒用了。管事太監都說是送東西去造物處時,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