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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氣性怎麼都這麼大,一言不合就拂袖而去。初苒看著元帝遠去的背影,氣得直跳腳,可細一想,可不是自己非要故意要提起這個話題來氣他的麼。最後關頭,還是功虧一簣了,初苒撐了腮無奈地坐在燈下。
元帝緩緩走在月下的便道上,現在已是深夜,再有一兩個時辰,天就該亮了,他卻沒有絲毫的睏意。
方才為何要拒絕,應允了她不是正好麼?她不是信誓旦旦的說還要回來的麼,為何就是不捨得她這樣離去,為何總覺得她這一去便不會再回來。
元帝一路思忖竟不知不覺走過了紫宸殿,朝東踱去。
永安殿裡,身體孱弱的蕭若禪,仍沒有歇下,清冷的雙眸凝視著忙碌的尚陀。尚陀正認真地收拾殿下的私物,一個個打成包袱。
「尚陀,把包袱都收起來,讓皇兄看到了又是為難。」蕭若禪有氣無力,卻說的堅定。
尚陀困惑的停了手:「殿下,您怎麼知道皇上會來。」
「他是我大哥,我如何不知。收起來吧,來日方長,有你收拾的日子。」蕭若禪艱難的說完便闔眼養神。
尚陀順從的將包袱一個個放入櫃中。
殿下說什麼,他都會遵從,自跟著殿下的那一日起,他就是這麼告訴自己的。但是若皇上這次要將殿下圈禁,或者收押治罪,他便打算背著殿下逃出去。他知道,殿下最喜歡的便是自在。殿下已經時日無多了,他絕不會看著殿下那樣悲慘的死去。
門外傳來幾聲輕叩。
「七弟,歇了麼?」廊下元帝長身玉立,聲音低沉而渺遠。
「回皇上話,我家殿下一直在等著皇上。」尚陀忙應聲出來。
元帝悄然入內,尚陀掩了殿門,與小祿子一邊一個守在殿外‐‐這也是殿下交待過的。
榻上幾聲輕咳,蕭若禪睜開了眼:「是皇兄來了麼?」
「是朕,你莫要起來。」元帝快步過去,坐在榻前,卻又一時無語,不知從何說起。
蕭若禪淡然一笑:「臣弟,又讓皇兄為難了。」
元帝心裡忽然有些懊惱:「七弟,何故要說這樣的話,朕知道那蠱並非是七弟你帶入宮來的。」
「是啊,臣弟不過是想藉此事金蟬脫殼罷了。」蕭若禪笑得愈發超脫。
見元帝不解,蕭若禪又道:「皇兄的後宮風雲變幻,波詭雲譎。臣弟沒有皇兄的天子龍氣,實在難得消受,今日這般,既可償了皇嫂數次相救之恩,又可藉此離了宮裡,豈不是兩全其美!」
又是兩全其美?剛才是誰,還說三全其美來著!真是兩個性情一般灑脫自在的人,都能由了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獨他這個皇帝處處受制,憋悶難當。
元帝靜看眼前的幼弟,他明白這是蕭若禪在表達他最後的願望‐‐只要能不被圈禁在宮裡,就足夠了,至於什麼清白的聲名、皇族地位對他來說皆是浮雲。
元帝忽然羨慕了這樣的超然灑脫,方才初來時,心裡的沉甸甸也消逝無蹤了。
第097章上古殘篇
蕭若禪見元帝臉上少了些沉重,想來皇兄必會成全自己,便掙扎著坐起,從懷中取出一卷皮革遞上,示意元帝詳看。
元帝疑惑地展開,只見上頭俱是極古老的文字、怒目兇睛的惡獸和繁複的圖騰。元帝正看得雲山霧罩,忽然就被「傀儡蠱」幾個已然模糊的字跡吸引住了。
元帝豁然抬頭,心中翻湧起滔天駭浪,吃驚地看著蕭若禪。
蕭若禪全然不知元帝心中的震驚,更不明白這皮卷之於元帝的意義,平靜的解釋道:「這是臣弟幾年前尋蠱療病時,在南海郡偶然得到的。臣弟本也以為這上頭說的都是些怪力亂神,但臣弟觀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