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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元帝眼中驟然暴出怒火,所有人都齊整整的跪下。
張元固萬料不到被王左幹揪出來的是十六年前的不檢點,一時措手不及,狼狽不堪。
「先帝駕崩後,元帝元年,仍是國喪期間。時任御史中丞的張元固張大人,在自己的雲陽田莊看中一農女董蠻兒。也正是我們這位張大人,將此女強納入府中為妾,並逼死其父。第二年,此女得知其父已死,也投繯自盡。」
「張元固身為朝廷命官,卻藐視君父,罔顧國法,罪犯淫邪。張元固,你可知罪!」
王左幹久掌刑司,一旦問起案來,雙眸精光隱隱,猶如羅漢冥君一般,有震懾神鬼之氣勢。驚得張元固跪在地上,步步後退,最後竟撞到舜純身上。舜純眼中兇光一閃,張元固猛得一個激靈,驟然思及,董蠻兒一家早已死絕。便又直起脖子道:「你胡說,你自家貪墨受賄,卻還誣陷當朝御史,罪加一等!」
「罪加一等?」王左乾麵如寒霜,自袖中取出一方血書,抖開跪呈在元帝面前,「此乃董蠻兒之舅父刺血而書的訴狀,狀告當朝御史張元固,強搶民女,草菅人命!」
「你,你這是誣陷!本御史雖納過一名叫董蠻兒的妾室,但卻不是在居喪期間,況且她家中早已無人,哪裡來得什麼舅父?」張元固震驚之下已然失了分寸。
初苒坐在後殿也暗暗搖頭,縱然張元固言語裡頭百般抵賴,但這般回答也只能說明他與董蠻兒之死脫不得幹係。
「如此說來,御史大人是記起來這樁事來了?」王左乾麵露冷笑:「董蠻兒之舅父周瑞,年輕時為求長生仙道,去道觀做了客家弟子。家裡因覺得丟人,所以對外只說是已死。如今有周氏族譜為證,他確係董蠻兒的苦主。天網恢恢,張元固你還有何話說?」
「皇上,皇上,這是誣陷啊。那董蠻兒因爭風吃醋,自投繯自盡,與微臣無幹啊。」張元固驚慌失措,不明白舜陽王為何一言不發,又似乎覺得當年確有許多事,沒處理乾淨。
「砰」元帝的手重重拍在几案上,「誣陷?那先帝二十三年的狎妓之事呢。朕怕你是年深日久,已然不記得了吧!」
「皇上,此處有翠紅樓老鴇和歌伎的證詞。一干涉案人等都已羈押在廷尉署,隨時可以提審。」王左幹字字鏗鏘,大有一舉定下鐵案之勢。
高福忙下了金階,將董蠻兒舅父的血書訴狀和翠紅樓一干人等簽字畫押的證詞接了,一併呈到元帝面前。
「證據確鑿,字字血淚,張元固,廷尉可有汙你?」元帝聲音森然。
初苒在後殿聽得熱血沸騰,看來這位廷尉王左幹,果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行事果敢,膽大心細。不虧是行伍出生的人,招招快狠準,盡數打在軟肋要害上,比起張元固不知老道高明瞭多少!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局面似乎有些豁然開朗。
宋恆道隔岸觀火,心中得意。
舜純卻愁眉深皺。官員狎妓古來有之,可是這等不檢點之罪被暴出來,最是難看。張元固身為在職官員,狎妓已是不該,遑論還是在國喪期間!即便狡辯為一時胡塗,酒後失儀也解釋不了那三番兩次的上妓館。何況先帝駕崩後,他又變本加厲,強搶民女,弄出人命來。王左幹用這兩宗案子來打擊張元固,就是要讓他無可抵賴。讓他這樣的言官,顏面掃地。縱使僥倖留下一條性命,也是一生的汙點,再難有翻身之日。
舜純心中惱火,苦思冥想。沒有萬全的說辭,他斷然是不能趟進這池渾水的,一時間也只得一言不發。
太常公高勉見堂上劍拔弩張,不禁上下看臉色,左右和稀泥。無奈那二人水火之勢已成,辯駁斥責之餘,已然黔驢技窮的張元固竟以自己書生之力,與曾是車騎將軍的王左幹扭打起來,不一會兒便是衣冠不整,鼻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