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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於平靜的元帝,目光堅定說道:「朕不能讓這事就這麼不了了之,縱然舜純肯收手,朕也不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利劍一出,豈能不飲血而回。正如阿苒所言,若朕無所作為,又怎麼能指望朕臣子們來倚仗朕呢。皇權的威儀在與它的力量!朕必須重新擁有這樣的力量。」
初苒將手按元帝冰涼的手上,暖暖地道:「阿苒也會成為皇上的力量。」
城西里,柳子營。
樂熠正在帳中,召見一位校尉。這位曹校尉曾是廷尉王左幹在任車騎將軍時,提拔上來的。如今舊主王左幹身陷危機,讓這曹校尉去獻策兼當說客,最合適不過。
由樂熠親自授意,背後是得了誰的指示,曹校尉也隱隱猜得出。雖然案子甚是敏感,但這樣兩頭討好的順水人情,他還是很樂意去做的。
當晚,四兩撥千斤的計策便送到了王左幹那裡,一時間如撥雲見日。不過幾天功夫,御史張元固的生平巨細,便源源不斷地送進了廷尉署。
王左幹與宋恆道私下裡認定,這次曹校尉獻計,必然是皇上的意思。而惠嬪也從宮中傳出訊息說,皇上身體恢復的極好,已有隱隱反制之勢,望父親予以輔佐。
宋恆道如何不知道王左幹對與自己意味著什麼,那真真是唇亡齒寒。王左幹一旦入獄,則必有一死。此後,自己再與舜純爭鬥起來,就成了赤膊上陣,腹背受敵,如何能抵擋得了那些明搶暗箭。
只怕皇上也是因為看到了危機,怕朝中之勢盡數為舜純所得,所以才這般作為。要說,這次能與皇上連成一線,打擊舜純,除掉張元固,也實在不失為權、利雙收的上策。畢竟王左幹貪墨之事,確是張元固誣陷的。
是以宋恆道與王左幹很快達成了共識,若舜純仍執意讓張元固在朝堂上彈劾,那麼他們也不懼來一場魚死網破!
很快,廷議的日子到了。
最近一年來,元帝的身體每況愈下,所以每日的上朝,改為了每月固定的幾次朝議和廷議。由宋丞相立於金階下主持,元帝多是聽政。
朝議乃是滿朝文武都要參加的,人人皆可上奏,議題也廣泛的多,雜得多。而廷議則相對簡潔直接,通常只是幾個事先擬定好的議題。參與的,也僅限於三公九卿和與議題相關的人等,算是是小範圍內的朝議。
這次廷議,仍是在宣室殿裡,由宋恆道主持。只宣召了兼領郎中令一職的舜陽王舜純,御史大夫張元固,廷尉王左乾和太常公高勉前來。
初苒靜靜地坐在後殿,時不時地從閣欞中偷看。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聽說過無數次的宋恆道和舜純。
那宋恆道年近六旬,精神矍鑠,躊躇滿志。舜純雖已年屆中年,卻仍然身姿風雅,氣韻風流。怪不得長公主會那般傾心,確實不失為美男子。只是那雙帶著笑意的桃花眼,總在不經意地抬眸間流露出些許陰鶩,讓人見之悚然。
事情如預期的一般,按部就班的進行著。起初雙方還只是在「孝廉殺母案」上爭吵不休,可漸漸地局面便失去了控制。
舜純與張元固雖然私底下也得到密報說,廷尉署有些動作,似乎在調查朝臣的隱私秘辛。
不過張元固並沒有當回事,一來,那不似王左幹一貫的行事作風原則;二來,張元固自認為自己做御史這些年,很是克勤嚴謹、端正廉潔。
張元固暗忖:這次案子實在是天賜良機。若能就此除掉王左幹,只怕自己離那丞相之位不遠亦。皇上早已無力國事,縱然王左幹真得查出些什麼來,有舜陽王與長公主作保,皇上也無可奈何。而且不知是何故,舜陽王這次,似乎也比以往要急切得多。
於是,在雙方爭吵了大半個時辰後,指控廷尉王左幹貪墨受賄的各種證供,還是掀了出來。
宋恆道氣得吹鬍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