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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片寂靜中思索片刻，又掰下兩段欄杆，好用作向底部前進的工具‐‐安再三告誡過，貿然使用深淵魔法可能會觸發警報，眼下他只得用蠻力解決這個問題。

畢竟沒有臺階可走。尼莫將兩段欄杆輪番插入石壁，小心的向底部移動。

黑暗太過於濃稠，時間的流動變得難以預測。可能是一個小時後，也可能過了大半天，他終於氣喘吁吁地踏上了巨大的聖徽。聖徽的三個角落指著三間牢房‐‐應該是祭品的房間，它們在微光中透出依稀的輪廓，似乎比一般囚室大上不少。

答案近在眼前。尼莫做了個深呼吸，靠著微光走向黑洞洞的牢房。

&ldo;救救我。&rdo;輕柔的女聲從欄杆那邊響起，虛弱又甜美。&ldo;救救我，好心人。&rdo;

三雙雪白的臂膀從欄杆中探出，面板泛著瑩潤的光澤，只是它們的長度實在是不太自然‐‐尼莫離那牢房還有五六步的距離，可它們已經快要抓到他了。

尼莫嚥了口唾沫，十分確定那不是艾德里安&iddot;克洛斯。他迅速倒退幾步，換了個方向。

這次的牢房裡悄無聲息，尼莫一點點挪近，借著聖徽的亮光向內窺探。

一團半個人高，破抹布似的東西撞上欄杆，隨即因為咒文的灼燒發出刺耳的慘叫。&ldo;蒼穹墜落，深淵升起!&rdo;他‐‐或是她‐‐用蒼老粗糲的聲音尖笑，&ldo;蒼穹墜落，深淵升起‐‐&rdo;

那麼就是最後那間了。

&ldo;艾德里安&iddot;克洛斯?&rdo;他在欄杆前半蹲，輕聲發問。對方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中，他看不太清。

&ldo;您是?&rdo;

對方禮貌地回應了他，語調平靜，聲音低沉悅耳。彷彿他們是在充滿陽光的街道上相遇。

&ldo;我的名字是尼莫&iddot;萊特。&rdo;尼莫不自覺湊得近了些。&ldo;我……咳，我們有些事情想要問您。&rdo;

&ldo;問吧，萊特先生。&rdo;對方沒有追問他的身份或來意，口氣也沒有半分急切的意思。

&ldo;我們知道現在的卡希爾&iddot;愛德華茲是上級惡魔。&rdo;尼莫小聲說道，&ldo;我們知道您沒有說謊。您能否告訴我，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rdo;

&ldo;無可奉告。&rdo;對方沉默片刻，沉靜地回應道。

第34章 被打亂的計劃

看來克洛斯先生完全不打算在死前來一次發自肺腑的傾訴。尼莫輕咳兩聲, 搜腸刮肚地尋找能開啟突破口的話。結果還沒等他確定那個格外虛幻的突破口到底在哪兒，前任騎士長便再次開了口，一下把他的突破口封了個嚴嚴實實。

&ldo;我也有個問題想問, 您是深淵中的哪一位?&rdo;艾德里安&iddot;克洛斯的語氣還是該死的平靜, 活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尼莫打了個寒顫。牢房中的人沒有露面, 氣勢卻壓了過來‐‐那不是源於力量的壓迫感，而是戰場上帶著血腥氣息的戰意。

&ldo;什麼?&rdo;他乾笑。

&ldo;您也是上級惡魔, 不是嗎?&rdo;

別說他自己還不確定, 就算他是, 他也沒有在自己身上掛個螢光招牌‐‐不是說上級惡魔向來難以分辨嗎?尼莫往後挪了挪, 開始思考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