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頁(第1/3 頁)
白源還真老老實實去洗床單了,用一臺操作鍵有點失靈的老舊洗衣機。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手機鈴聲在他口袋裡響起。他以為是衛霖開啟的,趕緊擦了擦手,掏出來,看清螢幕上的號碼,皺眉直接結束通話了。
不用接也知道,對方仍在糾纏那件事。
對方鍥而不捨地一直打,白源考慮到要和衛霖保持聯絡,不方便關機,準備將他拉入黑名單。
簡訊在這時跳出來:
&ldo;哥,我已經到你別墅門口了,出來吧,我們好好談談。白遠。&rdo;
添亂的貨,滾回去愛幹嘛幹嘛,別來煩我。白源心道,隨手刪了資訊。
連線又跳出了四條:
&ldo;哥,爸這回真病得厲害了,醫生說這兩天是危險期,熬不熬得過去還兩說。白家所有人都回來了,就差你一個。&rdo;
&ldo;爸神智不太清醒了,在唸叨你的名字。你真這麼絕情,連親生父親的最後一面也不見?&rdo;
&ldo;在生死麵前,還有什麼恩怨不能放下?&rdo;
&ldo;就算放不下,就當做個了斷,不行嗎?!&rdo;
最後一句觸動了白源,他猶豫一下,指尖從刪除鍵挪開,回復了三個字:&ldo;知道了。&rdo;
停頓片刻,對方的簡訊激動地追過來:&ldo;那我在門口等你?載你去機場。&rdo;
白源估計白遠已經讓私人飛機在機場候著了。但眼下著實不是離開的時候,且不說治療中心的那攤子麻煩事還無從下手,他和衛霖大腦裡的&ldo;定時炸彈&rdo;隨時會發作,到時天知道局面會亂成什麼樣。
他不無諷刺地笑了笑:白總一輩子致力於跟自己的大兒子過不去,就連重病之日也要選擇個讓人騎虎難下、徒增煩惱的。
白源考慮片刻,回了個&ldo;再說&rdo;。
他對白競軒無話可說,但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還是存有兩分情面的,儘管對方順理成章地取走了全部繼承權,甚至連他的長子身份和名字也幾乎拿走了。正是因為如此,對方朝他釋放出的善意,總顯得有些心虛和瑣碎,像一種無關緊要的補償。
‐‐白競軒宣佈為後妻生的兒子正式取名為&ldo;遠&rdo;時,年幼的白源就依稀猜到了父親隱藏的心思。
白源、白遠,讀起來多像。別扯什麼&ldo;源遠流長&rdo;之類的鬼話了,把他放逐到國外,長年累月,遠離所有人視線,淡出家族社交圈,慢慢的&ldo;白源&rdo;這個名字消失,白家的長子就成了&ldo;白遠&rdo;,就算有人談起,也只會越發混淆,把這兩個名字當做同一個人。
白競軒是要徹底消抹他的血緣、身份和社會關係,只留條孤零零的命給他。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這條命是屬於他自己的,其他一切都毫無意義‐‐他曾經這樣堅定地認為,直到遇上了衛霖。
只需要他,與只被他需要的衛霖。他們在黑暗曠野中牽住彼此的手,並肩走向不可知的前方。
而那些&ldo;其他一切&rdo;全加起來,都不配讓他的衛霖多看上一眼。
衛霖……白源焦灼地思念著他的搭檔與愛人,像個饑渴症患者不能片刻稍離水源。
門鎖轉動,衛霖拎著一大袋食物跨入半條腿,白源當即將他拽進來,壓在門板上深吻。
衛霖被他吻得透不過氣,手中塑膠袋掉在地板,氣喘吁吁地笑道:&ldo;白先森,你還真是屬狗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