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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眼角餘光裡突然出現兩人，史艷文的樣子太過嚇人，兩人都不免驚慌和擔憂。他們快步走上前，原無鄉拉著史艷文的脈搏探了探，而後開始不停發問，&ldo;這是怎麼回事？你何時回來的，怎麼這麼狼狽，還有這頭髮……談無欲呢？哎呀！先隨我進去！&rdo;

倦收天並未看他的傷，反而是在他的臉上停留稍久，&ldo;你的精神，不太好。&rdo;

史艷文脫口欲出的疑問就這樣被堵了回去，他是不太好，覺得自己就像那個快被稻糙壓死的駱駝。可是不打緊，他想，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等素還真回來，他再問吧。

&ldo;外傷而已，不必擔心，談無欲去找屈世途了，&rdo;史艷文斂去眼中的傷懷，走了兩步忽然又想起皓月光，便轉頭，那孩子還滿臉落寞地看著他呢，可憐兮兮的，&ldo;……一起進去吧。&rdo;

皓月光遲疑了一下，而後點頭。

&ldo;你在和誰說話？&rdo;倦收天問他。

&ldo;皓月光啊，&rdo;史艷文道，&ldo;他一個人在這兒感慨生死，傻小子，怕是心裡有事吧。&rdo;

倦收天沉默片刻，伸手按住他的肩膀，&ldo;你累了，先回去治傷。&rdo;

皓月光默不作聲。

史艷文還想說話，原無鄉卻狠狠捏住他的右臂，險些將那些密密麻麻的傷口扯開，他看著史艷文，好像在看一個可憐的痴人，&ldo;史艷文，皓月光，已經死了。&rdo;

第35章 浮雪三十五

誰說聖人無恨？

只是他的恨，總被人視而不見。

明明身上都是血肉，明明胸腔都是同樣的心，同樣的呼吸，同樣的言語，怎能沒有恨呢？

&ldo;興許，他們是覺得我精神不正常吧。&rdo;

&ldo;只是欠佳而已。&rdo;說不正常也太過了。

&ldo;哦？&rdo;史艷文伸手想捏眉心，可惜繃帶包紮的手臂略顯僵硬，彎曲的動作也不是很自然，索性放下，漫不經心地問，&ldo;莫不是一目瞭然？&rdo;

皓月光摸摸鼻頭，&ldo;至少，是瞞不過另外幾位前輩的。&rdo;

史艷文想了想，不由點頭，&ldo;說的也是，他們一個個都稱得上是老妖怪了，且如今，艷文也不大想折磨自己。&rdo;

&ldo;前輩？&rdo;什麼意思？

&ldo;沒事，&rdo;感慨稍縱即逝，史艷文回頭看他，&ldo;從方才開始你便不停發抖，很冷嗎？&rdo;

&ldo;不算冷吧……&rdo;

若說冷也不對，皓月光揉著手臂，他身上仍舊還是刀猿的衣服，不動城地處山巔，裡襯本就裹著皮毛，這冷大約是魂體的正常情況，想來亦無甚可擔憂的。

史艷文卻輕嘆口氣，招手讓他過來，&ldo;你站近些，或許有些辦法，容我想想。&rdo;

&ldo;沒關係，前輩已受傷，不必如此。&rdo;

&ldo;過來便是，木已成舟，若是無法，艷文自然不會勉強。&rdo;

這孩子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像是快要歸墟，史艷文皺眉，他手腳雖然涼些，但也不會冷到瑟瑟發抖，倒是眼睛裡透出的冰寒之氣更讓人難受，他靜思良久，伸出手，&ldo;我渡些天地源力給你，也不知是否可用，若是哪裡有不妥，不可強撐。&rdo;

&ldo;天地源力？&rdo;皓月光驚訝，那是想渡就能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