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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組織十分成功,的確為音樂中心籌集了款項,在此過程中,巴芙錢德勒不聲不響地鑄造了她的新的社會秩序。過去,有兩個主要權力中心。一個在洛杉磯東部城區,匯集著舊的生財之道的企業,舊的機構,大多數是新教徒,但不是清一色的共和黨。他們非常守舊。他們訂閱《時報》,對《時報》持贊同態度,在過去的年代裡,由他們決定該市和該州的政策。另一個中心在洛杉磯西部,主要在貝弗利山一帶,是一個新起而耀眼的權力系統,它更年輕,更現代化,更鋪排,更張揚,更自由,更具有民主黨傾向和猶太傾向。那裡的人即便閱讀《時報》,也帶著挑剔的眼光。兩邊從不往來,帕薩迪納的良家主婦幾乎不去貝弗利山逛商店。洛杉磯郊外俱樂部不接納猶太人,連演員也不接待,在很長一段時間,他們以此而自豪。過去,洛杉磯西部只是一個小小的權力中心,代表好萊塢和周圍的一些地方。當時,好萊塢自身蠢笨,沒有社會網路。解散它,輕而易舉。二次大戰和戰後的歲月,局面急驟變化。新的工業突進加州南部(集中了科研、軍事領域),掀起了一個移民浪潮,移民們年輕,受過良好的教育,並決心參與社群事務,這和過去的情況迥然不同。新的權力熱浪中心在洛杉磯西部,特克斯桑頓把他的利頓工業公司建於貝弗利山,絕非偶然。
巴芙錢德勒透過多種方式致力於溝通兩個世界的溝壑,建立兩個社群間的聯絡,在這方面沒人可以和她媲美。1957年她拯救了在經濟上瀕臨破產的好萊塢,在市政業績方面建立了第一個功勳。在此過程中,她發現洛杉磯老居民中的望族不是對音樂毫無興趣,就是捨不得花錢,或者兩者兼而有之。洛杉磯的新居民卻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原因可能是對文化的更大熱忱,或者因為新來乍到,渴望獲得穩定的社會地位和社會承認,抑或兩者兼而有之。好萊塢飯碗問題(hollywood bowl)的教訓,她銘記於心。1954年,她發起了長達四年之久的,為音樂中心籌集一千八百萬美元的運動,洛杉磯新區提供的資金是她成功的關鍵。大量的美元出自猶太人和新生的暴發戶。在她手下擔任集資指揮者,是棘手的差事,而充當此任的是一位新來的居民,這樣一來,她不可避免地逐漸靠近洛杉磯西區。中午,她時而在佩林諾飯店就餐,時而在勒畢斯托(le bistro)吃飯。她的活動天地日漸廣闊,諾曼錢德勒的活動範圍也隨之擴大。這些新移民在她一生最重要的鬥爭中,矢志不移地支援她,竭盡全力地工作。除此之外,製造化學師協會(ca)領導人盧沃瑟曼和洛杉磯西區首席律師保羅齊弗倫等,表現出來的才智和能力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些人從生活熱情到頭腦的敏捷,都與她熟悉的大多數人完全兩樣。一次,她問諾曼錢德勒,為何不將盧沃瑟曼選入加利福尼亞理工學院(caltech)董事會。這個位置是洛杉磯地區的榮譽象徵,標誌著入選人的根基和未來。她說:盧沃瑟曼機敏、聰慧過人,他的意見很有價值。她不斷促成此事。一天,諾曼錢德勒給盧沃瑟曼打了個電話,請他吃午飯,席間,諾曼提出他是加州理工學院董事會的合適人選。盧沃瑟曼說,這對他是過高的抬舉。有幾點是諾曼應該明白的:第一,他本人不願意在生活中增添無意義的麻煩和緊張;其次,他是一個猶太人;再則,他是民主黨自由派。他認為這些是不可逾越的障礙。諾曼錢德勒讓他不必擔心,不會出現什麼爭論,實際上,當天上午董事會已經一致透過了他的提名。事情就是以這種方式進行,以這種方式完成,也正是以這種同樣的方式在相悖的兩個社群中架起了一座又一座橋樑。一個舊式的教派社群逐漸演變成了現代化的社群。多少有些奇特,音樂中心竟然成了可以遙望的冰山之巔。
巴芙錢德勒對洛杉磯出現的變化比丈夫更為敏感,因為她清楚藝術領域裡出現的動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