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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到這裡,房外一人叫道:「師父、師娘。」卻是勞德諾。嶽不群問道:「怎麼?」勞德諾道:「外面有人拜訪師父、師娘,說道是嵩山派的鐘鎮,還有他的兩個師弟。」嶽不群道:「九曲劍鍾鎮,他也來福建了嗎?好,我便出來。」逕自出房。
嶽夫人向令狐沖瞧了一眼,眼色中充滿了柔情,似是叫他稍待,回頭尚有話說,跟著走了出去。
令狐沖自幼對師娘便如與母親無異,見她對自己愛憐,心中懊悔已極,尋思:「種種情事,總是怪我行事任性,是非善惡,不辨別清楚。向大哥明明不是正人君子,我怎地不問情由,上前便幫他打架?我一死不足惜,可叫師父、師娘沒臉見人。華山派門中出了這樣一個不肖弟子,連眾師弟、師妹們也都臉上少了光彩。」
又想:「原來盈盈是任教主的女兒,怪不得老頭子、祖千秋他們對她如此尊崇。她隨口一句話,便將許多江湖豪士充軍到東海荒島,七八年不得回歸中原。唉,我原該想到才是。武林之中,除了魔教的大頭腦,又有誰能有這等權勢?可是她和我在一起之時,扭扭捏捏,嬌羞靦腆,比之小師妹尚且勝了三分,又怎想得到她竟是魔教中的大人物?然而那時任教主尚給東方不敗囚在西湖底下,他的女兒又怎會有偌大權勢?」
正自思湧如潮,起伏不定,忽聽得腳步聲細碎,一人閃進房來,正是他日思夜想、念茲在茲的小師妹。令狐沖叫道:「小師妹!你……」下面的話便接不下去了。嶽靈珊道:「大師哥,快……快離開這兒,嵩山派的人找你晦氣來啦。」語氣甚是焦急。
令狐沖只一見到她,天大的事也都置之腦後,什麼嵩山派不嵩山派,壓根兒便沒放在心上,雙眼怔怔地瞧她,一時甜、酸、苦、辣,諸般滋味盡皆湧向心頭。
嶽靈珊見他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己,臉上微微一紅,說道:「有個什麼姓鐘的,帶著兩個師弟,說你殺了他們嵩山派的人,一直追尋到這兒來。」
令狐沖一呆,茫然道:「我殺了嵩山派的人?沒有啊。」
突然間砰的一聲,房門推開,嶽不群怒容滿臉走了進來,厲聲道:「令狐沖,你幹的好事!你殺了嵩山派屬下的武林前輩,卻說是魔教妖人,欺瞞於我。」令狐沖奇道:「弟……我……我殺了嵩山派屬下的武林前輩?我……我沒有……」
嶽不群怒道:「『白頭仙翁』卜沉,『禿鷹』沙天江,這兩人可是你殺的?」
令狐沖聽到這二人的外號,記起那禿頂老者自殺之時,曾說過「禿鷹豈是投降之人」這句話,那麼另一個白髮老者,便是什麼「白頭仙翁」卜沉了,便道:「一個白頭髮的老人,一個禿頭老者,那確是我殺的。我……我可不知他們是嵩山派門下。他們使的是單刀,全不是嵩山派武功。」嶽不群神色愈是嚴峻,問道:「那麼這兩個人,確是你殺的?」令狐沖道:「正是。」
嶽靈珊道:「爹,那個白頭髮和那禿頂的老頭兒……」嶽不群喝道:「出去!誰叫你進來的?我在這裡說話,要你插什麼嘴?」嶽靈珊低下了頭,慢慢走到房門口。
令狐衝心下一陣淒涼,一陣歡喜:「師妹雖和林師弟要好,畢竟對我仍有情誼。她甘冒父親申斥,前來向我示警,要我儘速避禍。」
嶽不群冷笑道:「五嶽劍派各派的武功,你都明白麼?這卜沙二人出於嵩山派的旁支,你心存不規,不知用什麼卑鄙手段害死了他們,卻將血跡帶到了向陽巷平之的老宅。嵩山派一查,便跟著查到了這裡。眼下嵩山派的鐘師兄便在外面,向我要人,你有什麼話說?」
嶽夫人走進房來,說道:「他們又沒親眼見到是沖兒殺的?單憑幾行血跡,也不能認定是咱們鏢局中人殺的。咱們給他們推個一乾二淨便是了。」
嶽不群怒道:「師妹,到了這時候,你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