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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他腳步踉蹌,跌跌撞撞,一把連鞘腰刀亂揮亂舞,忽然間收足不住,向一名敵人撞去,噗的一聲響,刀鞘尖頭剛好撞正那人小腹。那人吐了口長氣,登時軟倒。令狐沖叫聲「啊喲」,向後一跳,刀柄又撞中一人肩後。那人立即摔倒,在地下打滾。令狐沖雙腳在他身上一絆,罵道:「他奶奶的!」身子直撞出去,刀鞘戳中一名持刀教眾。此人是圍攻定靜師太的三名好手之一,背心受撞,單刀脫手飛出。定靜師太趁機發掌,砰的一聲,擊正那人胸口。那人口噴鮮血,眼見不活了。
令狐沖叫道:「小心,小心!」退了幾步,背心撞向那使判官筆之人。那人挺筆向他背脊點去。令狐沖一個踉蹌,向前衝出,刀鞘到處,又有兩名教眾受戳倒地。那使判官筆之人向他疾撲而至。令狐沖大叫:「我的媽啊!」拔步奔逃,那人發足追來。令狐衝突然停步彎腰,刀柄從腋下露出半截,那人萬料不到他奔跑正速之際忽然站定不動,他武功雖高,變招卻已不及,急沖之下,將自己胸腹交界處撞上了令狐沖向後伸出的刀柄。那人臉上露出古怪之極的神情,對適才之事似是絕不相信,可是身子卻慢慢軟倒。
令狐沖轉過身來,見坡頂打鬥已停,恆山派眾弟子一小半已然上坡,正和魔教眾人對峙而立,其餘弟子正自迅速上來。他大聲叫道:「小小毛賊,見到本將軍在此,還不快快跪下投降,真正奇哉怪也!」手舞刀鞘,大叫一聲,向魔教人叢中沖了進去。魔教教眾登時刀槍交加。恆山派眾弟子待要上前相助,卻見令狐沖大叫:「厲害,厲害!好兇狠的毛賊!」已從人叢中奔了出來。他腳步沉重,奔跑時拖泥帶水,一不小心,砰地摔了一跤,刀鞘彈起,擊上自己額頭,登時暈去。但他在魔教人叢中一入一出,又已戳倒了五人。
雙方見他如此,無不驚得呆了。
儀和、儀清雙雙搶上,叫道:「將軍,你怎麼啦?」令狐沖雙目緊閉,佯作不醒。
魔教領頭的老人眼見片刻間己方一人身亡,更有十一人為這瘋瘋癲癲的軍官戳倒。適才見他沖入陣來,自己接連出招要想拿他,都反而險些給他刀鞘戳中,刀鞘鞘尖所指處雖非穴道所在,但來勢凌厲,方位古怪,生平從所未見,此人武功之高,委實深不可測。又見己方給戳倒的人之中,五人已遭恆山派擒住,今日無論如何討不了好去,當即朗聲說道:「定靜師太,你們中了暗器的弟子,要不要解藥?」
定靜師太見己方中了暗器的幾名弟子昏迷不醒,傷處流出的都是黑血,知暗器淬有劇毒,聽他這句話,已明其意,叫道:「拿解藥來換人!」那人點了點頭,低語數句。一名教眾拿了一個瓷瓶,走到定靜師太身前,微微躬身。定靜師太接過瓷瓶,厲聲道:「解藥倘若有效,自當放入。」那老人道:「好,恆山定靜師太,當非食言之人。」將手一揮。眾人抬起傷者和死者屍體,齊從西側山道下坡,頃刻之間,走得一個不剩。
令狐沖悠悠醒轉,叫道:「好痛!」摸了摸額頭腫起的一個硬塊,奇道:「咦,那些毛賊呢?都到哪裡去啦?」
儀和嗤的一笑,道:「你這位將軍當真希奇古怪,剛才幸虧你沖入敵陣,胡打一通,那些小毛賊居然給你嚇退了。」令狐沖哈哈大笑,說道:「妙極,妙極!大將軍出馬,果然威風八面,與眾不同。小毛賊望風披靡,哎唷……」伸手一摸額頭,登時苦起了臉。儀清道:「將軍,你可砸傷了嗎?咱們有傷藥。」令狐沖道:「沒傷,沒傷!大丈夫馬革裡屍,也是閒事……」儀和抿嘴笑道:「只怕是馬革裹屍吧,什麼叫馬革裡屍?」儀清橫了她一眼,道:「你就是愛挑眼,這會兒說這些幹什麼?」令狐沖道:「我們北方人,就讀馬革裡屍,你們南方人讀法有些不同。」儀和轉過了頭,笑道:「我們可也是北方人。」
定靜師太將解藥交給了身旁弟子,囑她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