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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巖突然甩了一下頭。

因為汗水順著額頭流了下來，他是想把汗水甩掉嗎？還是老僧的話還留在腦海里，造成幹擾，所以想把它從意識中甩開？總之，他開始心急如焚卻是事實，頻頻換位子，不斷引誘動也不動的武藏上鉤。而且眼神銳利，盯著對方不放。

‐‐‐突然，他出招了，隨之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而武藏在高舉木劍的一瞬間，也向後一躍。

&ldo;怎麼了？&rdo;

同門的和尚蜂擁而上，圍著阿巖，烏鴉鴉的一片。也有人踩到阿巖拋在地上的長矛，跌跌撞撞的，非常狼狽。

&ldo;藥湯！藥湯！快拿藥湯來！&rdo;

有人站起來大叫，手和胸膛都沾滿血跡。

剛剛從窗外消失的老僧，繞道玄關跑了進來，但情況已演變成這種結果，只好苦著臉在一旁觀看，並且阻止匆匆忙忙要跑出去的人。

&ldo;拿藥湯幹嗎？藥救得了他嗎‐‐‐笨蛋！&rdo;

之後，再也沒有任何人理會他，武藏覺得無趣，只好走到玄關，穿上草鞋。

此時，駝背的老僧追了過來，在他背後叫道：

&ldo;閣下！&rdo;

武藏轉頭回答：

&ldo;是‐‐‐您叫我嗎？&rdo;

老僧說：

&ldo;我想跟你聊一聊，請你回屋裡來。&rdo;

老僧引他往裡走，經過剛才的武館，一直到裡面一間只有一個出口的、四四方方的密室。

老僧一屁股坐了下來。

&ldo;本來應該由方丈跟你打招呼，但是他昨天才到攝津，兩三天之後才會回來，所以由我來跟你打招呼。&rdo;

&ldo;您太客氣。&rdo;

武藏低下頭：

&ldo;今天讓我受益良多。但是，對於貴門的阿巖法師，我感到很遺憾，真的很抱歉。&rdo;

&ldo;說什麼？&rdo;

老僧打斷他。

&ldo;在比武之前就必須知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別掛心。&rdo;

宮本武藏 水之卷(28)

&ldo;他傷得如何？&rdo;

&ldo;當場死亡。&rdo;

老僧回答此話的口氣像一陣冷風，直吹武藏臉頰。

&ldo;……死了嗎？&rdo;

今天又有一個生命結束在自己的木劍之下。武藏遇到這種情況，都會閉目默唸佛經。

&ldo;閣下！&rdo;

&ldo;是。&rdo;

&ldo;你叫宮本武藏嗎？&rdo;

&ldo;正是。&rdo;

&ldo;武術是向誰學的？&rdo;

&ldo;我是無師自通。小時候曾向家父無二齋學鐵棍術，之後遊遍天下，師法諸國前輩，天下山川亦為我師。&rdo;

&ldo;你真是有心人。不過，你的身子太強，太過強壯。&rdo;

武藏心想他是在誇獎自己，年輕的臉龐泛起陣陣紅暈。

&ldo;哪裡哪裡。我的技巧尚未純熟，還不成氣候。&rdo;

&ldo;不，就因為這樣，必須把你的強勢稍微削弱一點，你還要再弱一點才行。&rdo;

&ldo;啊？&rdo;

&ldo;剛才我在菜園工作的時候，你不是經過我身邊嗎？&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