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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當然不是，這只是一個引言，後面才是正文。&rdo;

他飛快地說：

&ldo;眾所周知，布穀鳥是鵑形目，鵑形目的鳥類基本是社會多配製，繁殖時無論是雄性還是雌性都擁有多個伴侶……&rdo;

&ldo;我很清楚什麼是社會多配製，你不用解釋的這麼詳細。&rdo;

李文森打斷他：

&ldo;你到底想說什麼？&rdo;

&ldo;我想和你探討一下社會多配製的反義詞社會單配製，比如貓鼬……也就是大部分人類口中的一夫一妻制。&rdo;

深綠色的蘆葦在他白皙的手指纏了好幾圈，看上去，就像墨綠色的緞帶。

&ldo;你對這個制度怎麼看？&rdo;

&ldo;……你半夜十二點和我討論一夫一妻制？&rdo;

李文森抬手看了看手錶：

&ldo;社會制度不是我擅長的area，喬伊。&rdo;

&ldo;不擅長剛好。我需要不成熟的意見來幫我擴寬思路。&rdo;

喬伊飛快地說：

&ldo;在我的社交圈裡，你不僅學歷最低，知識面也最狹窄，正是我的最佳人選。&rdo;

……完全沒覺得被誇了。

&ldo;你想問的是哪種動物的配種制度？&rdo;

&ldo;人類。&rdo;

&ldo;……&rdo;

除了生物學家、分類學家和喬伊，其他的研究者似乎不愛把人類看作動物。

&ldo;世界上只有百分之九的哺乳動物是一夫一妻制。&rdo;

李文森思索了一會兒：

&ldo;我還是用貓鼬打比方吧，貓鼬是一夫一妻制裡的代表性物種，每隻妻子只有一隻丈夫，丈夫也只得一位妻子，但這並不意味母貓鼬不出軌，公貓鼬不尋歡，所以說起來，和多配製沒有本質上的區……&rdo;

&ldo;哦，文森。&rdo;

喬伊打斷她：

&ldo;不要從自然科學的角度來分析這個問題。&rdo;

&ldo;那從哪個角度？&rdo;

&ldo;社會學‐‐戀愛、婚姻、家庭，或許還有生育。&rdo;

他黑色的皮鞋在一朵白色小野花前停頓了一下：

&ldo;這些，你覺得怎麼樣？&rdo;

&ldo;我覺得很好。&rdo;

李文森的注意力已經轉回手機螢幕：

&ldo;人類如果不結婚，地球上有一半人會失業。看看這整個過程創造了多少工作崗位，婦科、結婚登記處、離婚登記處、家庭糾紛調查司、重案六組、法醫……哦，還有精神病院。&rdo;

喬伊：&ldo;……&rdo;

&ldo;你別露出這個表情，八成的精神病來自家庭關係不合，三成的謀殺案來自情變。&rdo;

&ldo;我在和你談論愛情和婚姻，李文森，意思已經明擺在這裡。&rdo;

喬伊盯著她的側臉：

&ldo;你就只能聯想到謀殺和精神病？&rdo;

&ldo;哪裡。&rdo;

李文森飛快地打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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