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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切斯特撥動了一下吉他弦:

&ldo;我只是個物理學家,雖然對法醫學和生物學略有了解,卻沒辦法專業表述出來。但布拉德利教授當時可是丹麥警……&rdo;

&ldo;……進口露酒品鑑師。&rdo;

喬伊飛快地打斷他:

&ldo;為了找到現代丹麥露酒造法和古代釀造方式的不同,我做過一段時間品酒師。至於在法醫人類學方面的知識,完全是為了更好的解剖古屍,並探索古墓空氣流通速度和棺木腐爛速度的關係。&rdo;

羅切斯特:&ldo;……&rdo;

丹麥首席法醫人類學家,什麼時候轉行去當品酒師了?

只是,這位耿直的老教授剛張嘴想說什麼,就被喬伊再一次風一般地打斷了:

&ldo;雖然在法醫學上知識淺薄,但基本辨認屍體死亡時間還是可以做到的。&rdo;

他語速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ldo;西布莉在壁爐腳下擺放著幾盆玫瑰,葉片有些發黃。因此我恰好注意到了土壤上的一些黃白物質,又恰好記得那是屍蠟。西布莉被燒死時身上的部分組織膨脹噴濺出來,其中蛋白質分解,屍體脂肪酸皂化,就像把肥皂水倒進花盆裡一樣,土壤變成了鹼性……&rdo;

&ldo;所以葉片才發黃。&rdo;

李文森點點頭:

&ldo;然後你們透過屍蠟的軟硬程度,推測出西布莉死亡時間?&rdo;

屍蠟如果易碎,說明程序迅速,屍蠟如果變軟,說明程序緩慢。

&ldo;當然。&rdo;

羅切斯特垂著頭,神情藏在陰影裡:

&ldo;布拉德利教授完全表達了我想表達的意思。&rdo;

&ldo;屍蠟的事,我們在你們走後也發現了。&rdo;

劉易斯在李文森耳邊小聲說:

&ldo;但用這種方法是極不精確的。&rdo;

&rdo;瞭解。&rdo;

李文森輕聲說。

從頭到尾,沒有回頭看喬伊一眼。

只是接著對羅切斯特審問道:

&ldo;也就是說,你進入過西布莉的死亡現場?&rdo;

&ldo;是的。&rdo;

&ldo;是什麼時候的事?&rdo;

&ldo;凌晨四點?&rdo;

&ldo;凌晨四點你為什麼會去後山?&rdo;

&ldo;採集露水。&rdo;

&ldo;為什麼採集露水?&rdo;

&ldo;為了泡咖啡。&rdo;

羅切斯特聳聳肩:

&ldo;我聽說你們中國人用清晨的露水泡茶,可我不能理解凌晨四點的露水和傍晚四點的露水有什麼不一樣,所以想用它泡咖啡試試。&rdo;

&ldo;是嗎?&rdo;

李文森不動聲色地看著他的臉,忽然轉變了話題:

&ldo;您今年多少歲?&rdo;

&ldo;五十七。&rdo;閉眼。

&ldo;在根本哈根大學任職多少年?&rdo;

&ldo;四十年。&rdo;閉眼,語速緩慢。

&ldo;您喜歡喝速溶咖啡勝過現磨咖啡?&rdo;

&ldo;是的。&rdo;閉眼加挑眉。

&ldo;為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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