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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森理了理桌上的檔案：

&ldo;更何況，他為什麼要等‐‐&rdo;

她&ldo;我&rdo;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聽到&ldo;砰&rdo;得一聲，黑色的木門被人從外面開啟，喬伊像一陣風一樣，大步走進來，菸灰色薄大衣在他身後揚起。

李文森：&ldo;……&rdo;

劉易斯倒像是早已料到，一點都不驚訝。

&ldo;看吧，我剛剛說什麼來著？&rdo;

他微微笑了一下：

&ldo;喬伊一定會等你。&rdo;

只要稍微放一點心在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上，就能發現，只要有李文森在場的地方，都是李文森說走就走。

而喬伊，一定會留到李文森準備走以後。

只可惜，他身邊的這個女孩，從沒注意過這些細節。

一次都沒有。

……

李文森難以置信地看向剛剛還和她再三保證，絕不會讓閒雜人等進入的警衛員。

&ldo;這位教授不是閒雜人等。&rdo;

年輕的警衛員迎著她的目光，淡定地理了理制服帽：

&ldo;他出示了警務處批下來的准入證。&rdo;

……准入證？

審訊現場向來除了律師、警察、證人和犯人，一般不允許第四種身份入內。之前喬伊直接走進來，劉易斯沒有阻攔完全是看在大家相識一場，喬伊也沒有擾亂秩序的份上。

但她也馬上把喬伊拉出去了。

這個准入證又是什麼東西？

&ldo;能允許我在旁觀摩學習並隨時發表意見的東西。&rdo;

喬伊只需要掃她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小腦袋裡在想什麼：

&ldo;兩分鐘前拿到的，你需要驗證一下嗎？&rdo;

&ldo;……&rdo;

李文森盯著喬伊的臉：

&ldo;我以為我們剛才已經達成一致了。&rdo;

一致同意，他把她刪除，徹徹底底。

一致同意，他不用再在意她的情緒，不用再遷就她的時間，也不用再幫她處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更重要的是，他不再幹涉她。

無論疾病、苦痛，還是生死，他都不該再出現在這裡。

……

&ldo;達成一致需要雙方的首肯，起始時間，限制地點，合約條件，缺一不可。&rdo;

喬伊神色冷漠，卻隨手拿了一條椅子，輕輕輕巧巧地一轉，就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ldo;恕我直言，你單方面列出的條款是無效的。&rdo;

&ldo;我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喬伊。&rdo;

&ldo;但是我的意思還沒有表達清楚。&rdo;

喬伊漂亮的眸子至上而下凝視著她，那樣深，又那樣遠。

長長的睫毛下，彷彿藏著星辰大海。

&ldo;我想對你說的話，也沒有說完。&rdo;

他輕聲說：

&ldo;我或許會說很久很久，李文森……至少現在，還遠遠沒到說完的時候。&rdo;

……

李文森看著手裡的檔案。

有那麼一剎那，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都從光滑的紙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