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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琯玉一哂。林如海去查這件事,那還離得遠麼?她又問:&ldo;母親如何了?&rdo;
&ldo;她自打那日後臉色就沒有好看過,&rdo;黛玉怔怔地道,&ldo;今天見天氣好,好不容易高興些,說了出去走走,回來就這個模樣了。姐姐,母親真的……沒事嗎?&rdo;
林琯玉摸摸她的小腦袋,笑道:&ldo;父親當日就說了沒事,只是要歇著。&rdo;說罷笑道:&ldo;你既然這麼空,不妨給我說說那些詩的意思?&rdo;
黛玉紅了臉,道:&ldo;那些詩到底是給誰的?&rdo;
&ldo;……&rdo;林琯玉頗為一言難盡地看了看窗外,強作鎮定道,&ldo;我不知道,興許是家裡的哪個下人之類的,誰說得清呢?&rdo;
黛玉狐疑地看著她:&ldo;表姐不像是會喜歡下人的。&rdo;
她說完,忽然靈光一現,問:&ldo;難道是給父親的?表姐也喜歡父親?&rdo;
林琯玉:&ldo;……&rdo;
妹妹哦,雖然咱爹風采不輸當年,但是也只能算個美大叔了好伐,和江渺渺湊在一起你不覺得眼瞎嗎?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ldo;是王頎。&rdo;
黛玉也頗為一言難盡地看了看窗外,問:&ldo;她喜歡他什麼?&rdo;
林琯玉搖搖頭,只是道:&ldo;我聽下人說她最近老是借著去王頎那裡找貓的藉口去找他說話,其實也不一定要真的喜歡他的什麼東西,起碼他的身份和臉總還是能看的。江渺渺……她是個不甘居於人下的。&rdo;
黛玉反應過來了。她皺著眉,托腮道:&ldo;可是今天事情鬧得這樣大,也不見他出來說話呀?就算字條沒有送到他的手裡,他心裡也該有些想法的呀。&rdo;
林琯玉心道:他當然沒有。
她猜出今天在窗外砸了一顆青梅提醒自己的人就是王頎,他當時沒有出面直接給她作證,就說明他只是樂得看熱鬧,卻不打算趟這趟渾水。這也符合她一貫對他的看法。
冷血無情,刻薄狹隘。
……
俞氏母女鬧出的這場風波,最後驚動了林家族老。
王頎坐在院子裡曬太陽,懶洋洋地聽著小廝們唱戲般說話。這個學那位族老,那個學俞氏母女。一個道:&ldo;她母親是你姑母,如今她母女二人孤苦無依,你當日說過的話都忘了麼?&rdo;
另一個只是&ldo;嚶嚶嚶嚶&rdo;,道:&ldo;表哥但凡要發落我母女二人,我也無話可說。&rdo;
&ldo;眼瞧著你的官是越做越大了,子嗣卻至今沒個著落,總不像話,你表妹年紀也適宜,又是知根知底的,哪裡不比外頭隨便找一個來好?&rdo;
王頎聽到這裡,被參茶嗆了一口。看那叫對月的丫鬟,她只是笑嘻嘻的。他眯了眯眼道:&ldo;你平常在誰屋子裡伺候?&rdo;
丫鬟福了福,道:&ldo;奴婢本是琯姑娘房中的,太太說您這邊還缺個人,琯姑娘便打發了我過來。&rdo;王頎似笑非笑:&ldo;往常做什麼?&rdo;
對月道:&ldo;姑娘愛聽說書,往常只是叫奴婢說些戲文給她聽。&rdo;
王頎啞然。專門養個婢女拿來說戲,可見林琯玉也真是閒得慌。這說也不是唱,可見她是個大俗人,那些精美戲文在她眼裡還不如家常的大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