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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會惹來禍端,所以只要看見海上有船的影子,他都是遠遠躲開的。
如今居然能夠站在一艘船上面,這絕對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過。
他心懷感激地回頭去看丹饕,就見那頭毛茸茸的大妖怪居然也沒有變作輕便的人形。張嘴把斷掉的桅杆“哢嚓哢嚓”幾下咬斷甩了出去,然後大尾巴一掃清掉甲板上的雜物,然後才舒舒服服地從漁網裡扒出一條寶刀魚,開膛破肚,留了魚鰾,開吃。寶刀魚個兒夠大,足有十尺長,吃得他是一個暢快淋漓。
等敖翦在破船上繞夠了看夠了,一網足有千斤的大魚就剩下那麼點魚鰾。
儘管如此,這對敖翦來說卻仍然是一頓極為豐富的晚飯。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橘紅的長毛被夕陽染成更瑰麗的火紅色,鱗粉細碎的反射了光芒,估計是蹭得實在有點多,一路上連跑帶跳地都沒能完全掉乾淨。
丹饕前肢互相交疊搭著,大腦袋擱在上頭,看著敖翦吃東西,也不知因為丹饕的“監督”,還是因為確實餓了,敖翦居然把所有的魚鰾都吃掉了,不得不說,他最近的食量與日俱增乃是不爭的事實。
看著小魚吃得飽飽的,還捂住嘴巴打了好幾個飽嗝,丹饕瞧著挺歡喜的。
對嘛!本來就該是如此。
吃得多,吃得壯。
海風吹動了他的毛髮,揚起了細碎如星辰點點的鱗粉,丹饕這注意到自己身上還蹭了不少百幻蝶族的鱗粉,遂立起身來抖了抖,然後抬起後爪歪了腦袋,抓癢癢般開始撓側頸的位置,有些鱗粉落了地隨風飄走,只不過他的毛太長太厚,沾到了大量的細碎鱗粉卻是很難弄得乾淨。
忽然聽到旁邊小小的聲音怯懦地提議道:“我、我來幫你吧?”
丹饕轉頭看向敖翦,見那雙大眼睛裡滿是期盼,看上去很希望得到派活,不由得有些好笑。
敖翦雖然知道對方的最終目的是要把他吃掉,但畢竟是吃了好幾頓丹饕給的食物,如果不能做些什麼,就很有在吃白食的感覺。也許他在龍宮裡也是有活幹的,是個有用的人,不是白吃飯的廢物。
在強大的大妖怪身邊他一直都幫不上忙,所以當看到丹饕點頭同意,敖翦立即高興地忙碌起來。
看到神情活躍起來,跟之前頹靡不振有著截然不同差別的小魚,丹饕當下有所領悟。
難怪鎖妖塔上的囚友常說,克己復禮為仁者,養心莫善於寡慾,乃屬謬論。有道流水不腐,戶樞不螻。如水之性,不雜則清,莫動則平,鬱閉而不流,反而未能見清。天地之物,若只見純粹而不雜,靜一而不變者,便淡而無為。動而以天行,方乃養神之道。
丹饕嘆息,那位故友果然是真知灼見,卻不知鎖妖塔破後,如今何在?不過以“他”不甘寂寞的本性,到哪裡,都是百般精彩吧?
他在那邊遙想過去,敖翦可是忙碌極了。
在船上找到了一個長柄刷子和一個木桶,放在船艙的櫃子裡完好無損。丹饕跳落船下,站在只漫到他腳掌的暗礁上,敖翦便爬到他身上,用木桶吊水,傾倒弄溼了他的長長的毛髮,開始用刷子給他刷毛。
刷子雖然粗糙,但對於像堵牆垣巨大的饕餮來說,那就不過是把小梳子而已。敖翦先梳理了頭部的毛髮,特別是耳朵附近和後面的敏感位置,他就更是小心翼翼,然後一直往後沖洗脖子、肩膀。
古時丹饕雖然在族裡的地位斐然,但饕餮族乃方外蠻獸,不知禮儀,就算對一族之王也多以實力為論,懼之,恐之,卻非尊之,重之。所以丹饕也沒享受過什麼伺候,此時覺著敖翦不厭其煩、不怕辛勞地為他梳洗毛髮,把髒汙洗淨,細細解開打結的被毛,那感覺就是說不出的享受!
於是大妖怪忍不住發出了聞所未聞地舒服哼哼聲,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