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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百幻浮洲的真面目!
瑞珀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他慌張地回到皇宮,這裡不再是他記憶中高貴的殿宇,不過是礁石上被挖出來的粗糙巖洞。
可任他找遍了這個巖洞,卻見不到父王和母後,更甚者,連一名衛兵,一個婢女都找不到!好像一夜之間,所有人都從浮洲失蹤了!
心慌意亂,加之慌不擇路,他就像一隻沒頭蒼蠅般在浮舟上亂轉,可任他怎麼叫怎麼找,都尋不到半點痕跡,甚至好像這個島從一開始就沒有蝴蝶存在過,只剩下拍打礁石的海岸聲。
瑞珀再也無法支撐般不再拍打翅膀,落回到彷彿空無一如的浮島上。
礁石表面反射著耀眼陽光,然而這樣的安寧反而成了一種另類的陰森。
忽然,他看到讓人眼睛發白的地面掠過巨大的黑影,他慌忙抬頭,卻因為陽光太過刺眼看不真切,那黑影落在距離他不遠處的礁石上,發出了古怪的“咯咯”笑聲:“看來那老妖怪還沒把你的族人吃乾淨……弈路,你說我要不要幫一下他的忙?”
瑞珀揉了揉發紅的眼睛,終於看清楚礁石上的人,原來是兩個陌生的男人。
一個一臉髒汙如同剛剛離開監牢的獨臂囚徒,嘴角翹起的弧度相當詭異,像是剛聽了慘絕人寰的悲情戲曲,不但不見半點同情,反而是幸災樂禍地開心。
而另一個則是蝶族衛兵打扮,但背部卻沒有明亮的翅膀,他渾身被繩索捆綁,眼中也流露出與瑞珀一樣對眼前所見難以置信的神色。
瑞珀不認得這兩個男人,高聲問道:“你們是誰?!”
囚徒般的男人一把捏了另外衛兵的下巴,迫使他不再去看滿目瘡痍的浮洲,只讓自己的身影占滿他的瞳孔:“從斷掉了翅膀那一刻起,你早就不是百幻蝶了。”他朝瑞珀努努嘴,嘴角掛上惡意的笑,“太子殿下不記得一個關在地牢裡的囚犯,自然也不會知道一個殘廢的衛兵吧?”
聽他說的這話,瑞珀赫然想起在小的時候父王曾經帶他進過一個可怕的地牢,告訴過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裡面關著的惡妖逃跑,就算日後他繼承王位,也不能釋放這頭怪物,當時他害怕陰森的黑暗,根本沒有瞧清楚裡面關著的東西。
“你……你是地牢裡的妖怪?!”他醒悟過來,憤怒地質問對方,“你對父王母後做了什麼?!其他人呢?你把他們怎麼了?!”
“嘖嘖嘖──”囚徒的男人態度輕佻,他搖了搖手指,瞧著還矇在鼓裡的蝶族太子,“看來你還沒搞清楚,這浮洲上的蝴蝶到底是進了誰的肚子。”
“他們……父王母後……被……被吃了?!不!!不會的!你撒謊!!你是在騙我!!”
被囚徒強制環在懷中的衛兵像失去了力度般閉上了眼睛,不忍去看族中太子的恐懼與絕望。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可以倖免於難,當他看見滿地殘破不全的蝶翅,以及咀嚼著肥厚蝶身的橘紅色怪物,在以為自己也要被吃掉的時候,卻意外地被放過。
他本應先向族人示警,可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卻不由自主地奔去地牢,可是他卻看到牢門的鐵柱早被折斷,蜃在他驚愕的瞬間從身後襲擊了他。
當他被蜃帶離地牢,外面早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世界。
沒有蜃吐出的氣息,一切由其幻氣所塑造的虛景都消失得一乾二淨,可怕的是不過在短短的一個時辰裡,整個百幻蝶族竟已被消滅得一乾二淨。
將他摟得緊緊的男人扯了嘴角居心不良地笑著,頗有落井下石之意:“我倒也願意把這些蝴蝶都吃個乾淨,可惜我不像那怪物般不挑不撿,比起這些大蟲子般的肉團……”他捏了他的後頸,迫使衛兵躲避不得,伸出舌頭舔了他的耳垂,極盡色情之性,“我更喜歡吃你給我捉回來的金絲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