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3 頁)

凝眸看著孫紹祖，唇角的弧度微微收斂，語意寧婉：&ldo;與其相看兩厭，還不如放開彼此，成全彼此，省得大家都不自在。自我來了孫家，老爺從未有過好臉色，想來，這門不相配的婚事，難受的，並不只有我自己，老爺心裡也是極不如意的，既是這樣，老爺不如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倘若事成，老爺自己能人財兩得，便是我，也能尋一個幽靜院落，做些針線活計，安然了此一生。&rdo;

輕挽雲袖，施施然向孫紹祖行了一禮，隨即又道：&ldo;這是我的想法，不知老爺意下如何？&rdo;

孫紹祖將手環在胸前，哂笑道：&ldo;我從來不知，夫人這樣的人，竟也學會了步步緊逼，寸步不讓。&rdo;

迎春自知他在嘲諷，卻並不介懷，只淡淡笑道：&ldo;人總是會變的，老爺不必吃驚，更不必將我這樣的人放在心上，依我說，老爺還是想一想我的話，早些拿個主意罷。&rdo;

孫紹祖思忖半日，揚唇道：&ldo;夫人這般執著，倒讓我有些感懷，不過，我依舊不相信，賈家那群人肯以五千白銀相贈，來助夫人脫身。&rdo;

擺一擺手，目不轉睛地看著迎春，眼底閃過一抹冰冷的銳光，接著道：&ldo;倘若夫人當真有銀子，不妨先拿出來，讓我瞧一瞧，之後再拿主意不遲。&rdo;

迎春沉吟須臾，抿唇道：&ldo;看一下本也無妨，不過，此物關係我的終生，有些話，還是該先說清楚才是。&rdo;

抬起頭來，看著臉有疑惑的孫紹祖，一字字地道：&ldo;老爺堂堂一男兒，絕不會坑我這個弱女子的東西，絕不會言而無信，是不是？&rdo;

她這幾句話，說得很是含糊，但話中深意，在場之人卻都是明白的，無非是擔心孫紹祖胡作非為，將她的東西搶走，卻並不寫休書罷了。

因迎春、孫紹祖你來我往，劍拔弩張，眾人自是不敢輕易開口，唯恐惹禍上身，心底裡，卻都震驚於迎春的轉變。

不過幾天功夫，這個女子，便已經決絕至斯，還擁有了一顆清醒靈秀的頭腦，前後對比，不啻天壤之別，如何能不讓人感慨？

第23章：前塵已去

見迎春小心翼翼，又這般不信任自己，孫紹祖心中閃過深深的惱怒，目光一冷，發作道：&ldo;你這是什麼意思？看來，在你心裡，竟從未將我當成你的夫婿了？&rdo;

迎春唇角微揚，笑意淺淡而冰冷，不答反問道：&ldo;老爺這樣問話，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老爺對待我之時，將我看作明媒正娶的夫人了嗎？&rdo;

聽了她的置疑之言，孫紹祖登時啞口無言，想起昔日自己曾百般虐待這個女子，讓她受盡千般苦，落過無數淚水，從未將她看在眼裡，更別提將她當成結髮妻子了。

如是，到了如今，她這般小心堤防，自是理所當然的。

用力拂一拂袖，孫紹祖凝住心神，定定看著迎春，咬牙切齒地道：&ldo;在我拿主意之前，你的東西，由你自己儲存，至於如今，我只瞧一瞧，也就是了。&rdo;

迎春帶笑點頭，語意平和：&ldo;有老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rdo;說著，便回頭看向繡桔，頷首示意。

繡桔見狀，心中自是明晰如鏡，忙恭順地行上前來，呈上黛玉所贈的古畫，小心翼翼地展開。

迎春抬起縴手，指了指捲軸，方瞧著面無表情的孫紹祖，徐徐道：&ldo;我身邊並沒有現銀，不過，這裡有一副&l;青竹圖&r;，是前朝畫家的名作，不但年代久遠，還甚有名氣，想來，若是變賣了，它的價值，絕不會低於五千兩銀子。&rdo;

聽了這番話，孫紹祖靜了一下，方踏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