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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若此事到此為止，便是節度使大人逼人嫁娶，貪圖家產之惡行。可我們這位節度使大人怎滿足於此?!第二日，待侍女入了新房侍奉新人洗漱時，竟發現傻女被人毒死。七竅流血，早沒了生氣。&rdo;

姜鈺暗暗握緊拳頭，就如上一世郭昌俘虜白蘭數位女官送至雍城被人玩、弄殺戮一樣，這個人心狠手辣，毫無人性，從不顧他人性命，甚至連親女兒都可作為他的棋子。

第32章 032

&ldo;在侍女驚哭中，族長兒子恍恍惚惚醒過來，發現傻女已死。此刻節度使大人衝進來，見狀大吵大鬧，拉起族長兒子便打，要他償還女兒性命。塗氏族人也是血性中人，委屈至此自不甘被冤枉。一夥人便抄起傢伙，與節度使大人親兵打殺起來，族長也在戰中受傷致死。節度使大人死傷一半，被塗氏人趕出屯堡。&rdo;塗娘說到此處，早已泣不成聲。

塗娘簡言兩語，當時慘狀定比這慘烈數倍。

&ldo;妾當時不過十歲，見父親兄長們徹夜練兵、巡查屯堡，如臨大敵。&rdo;塗娘哽咽了幾下，&ldo;節度使大人回去後，便上奏朝廷，說灌縣放馬坡發現匪患，得來上峰準令後，便親率數千兵圍攻塗家屯堡。時不時便有親屬或傷或死，屯中哀聲一片。漸漸的，連吃的都減了頓，母親摟著妾哭個不止……&rdo;

&ldo;破屯那日，父親死在屯寨門口，連母親都拿著菜刀殺出去，再也沒回來。妾被節度使大人親兵捕得，被推至寨門口……&rdo;塗娘講到此處，眼中絲絲紅痕，恨得臉都扭曲起來，&ldo;塗氏屯堡數百人不管老壯青年死傷殆盡。所剩的不過是年輕婦人及女童罷了。節度使大人騎著高頭大馬，朝寨門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道：蚍蜉撼樹，咎由自取!&rdo;

&ldo;妾被人四處轉賣，最後進了天香樓。&rdo;塗娘抹了抹眼淚，&ldo;妾始終記得節度使大人張狂狠厲的臉，也將這仇記在心裡，發誓有朝一日定為冤屈致死的塗氏族人報仇!&rdo;

緩了一會，塗娘幽幽道：&ldo;我們益州當地人都知道節度使大人家中有一口鍋，鍋碩大無敵，饒是裝了再多別人家的糧食，也永遠裝不完。他哪裡有什麼鍋，不過是慾壑難填，貪圖不知足罷了。&rdo;

姜鈺聞言不由多看塗娘幾眼，小小年紀便有此見解倒是不錯，不過命運多舛，生不逢時。

郭昌駐守益州多年，倨傲驕縱，橫行霸道。朝中人多有議論。然而他近年攀上太子哥哥這條大船，越發得意忘形。司馬棣早對他不滿，可他做慣閒散王爺，對朝中人和事從不摻和。不過，郭昌今次屢屢撞到他面前……

塗娘見司馬棣不言語，緊張地瞥了一眼春娘。

春娘朝她微微搖頭，讓她稍安勿躁。

&ldo;塗娘你可知你所狀告的乃三品大員，若所查不實，你當被判流刑!&rdo;司馬棣重重道。

塗娘雙目含淚，眼神堅定，&ldo;妾所言句句屬實!&rdo;

&ldo;你可有證據?&rdo;

&ldo;妾就是證據!&rdo;

司馬棣皺起眉來。

&ldo;妾親眼所見，難道還不夠?&rdo;塗娘急切地說。

姜鈺問：&ldo;可有其他人能證明此事?&rdo;

塗娘焦急道：&ldo;與妾同被賣的，另有幾位同族姐妹，只是音訊全無，一時間無法作證!&rdo;

姜鈺看向司馬棣。上一世司馬棣在他的太子哥哥登基後，被貶做益州王。剛入雍城地界便有人攔路告狀，不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