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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王胖王瘦打了招呼，人人鬼鬼熊熊提前下車。

華城一中作為華城首屈一指的學校，教學樓巍峨氣派， 師資力量雄厚，源源不斷為國家培養棟樑，學校保安盡忠職守地守在門口，閒人免進。正是正午，學校裡的小棟樑們得到寶貴的休息時間，踏著白晃晃的陽光走來走去。

梁楚不拘小節地在門口的臺階坐下，吳正芳怔怔看著來來往往的學弟學妹，物還是舊物，樓還是舊樓，人已換了新人。

吳正芳也緩緩地坐了下來，盯著地面瞧。正值高三畢業季，有一些學院拿著宣傳冊來為學校做宣傳，地上就有一本，還沒有被拋進垃圾桶。梁楚看看她，撿了起來，隨便翻了翻，是一所名不見經傳的小學院。

吳正芳看著上面的圖畫，神色黯然：&ldo;我一直很想去東來大學。&rdo;

梁楚靜靜聽著，吳正芳過了會兒才說：&ldo;老師也說我可以，可以試試，但我沒有信心，不知道自己行不行，這場考試……太重要了，一局裁定我的人生。所以我緊張，想起來就緊張，但又忍不住想如果我考上了該多好啊，我就鹹魚翻身了，沒考上又該怎麼辦。&rdo;

吳正芳的視線從宣傳冊上移開，眯著眼睛看向遠方，臉龐清白乾淨像個學生。

但這個結果，我永遠不可能知道啦。夢想裡的大學，也終究沒能親眼看看。

學校裡有學生打了飯菜回去教室，吳正芳用力眨了眨眼睛，忍下眼睛和鼻腔的酸意：&ldo;其實，也並不是全都是壞事，我記得食堂裡有一個心腸很好的阿姨。&rdo;

吳正芳微微笑了起來：&ldo;我生活費不夠，自己也嘴饞。高中學習緊張，別人伙食好吃菜吃肉，我吃饅頭夾醬，沒滋沒味的。有時候控制不住盯著別人吃飯，把同學嚇得不輕……後來我想了個辦法，大部隊吃飯我就在教室，等到大家差不多吃完了，我才會過去吃飯。&rdo;

&ldo;我只有兩個饅頭，每頓都是，然後喝免費的湯……&rdo;吳正芳哽咽著：&ldo;那個阿姨人特別好，看我總吃饅頭不買菜，她就給我點別的東西，一根火腿，一份菜，有時候是雞蛋，經常很有，我開始很驚訝，但她什麼也沒有，。就是擺手讓我去吃飯。&rdo;

保護小姑娘自尊心的食堂阿姨。

&ldo;沒人知道餓有多難受，只有窮人才會體諒窮人嗎，&rdo;吳正芳說：&ldo;她們高高在上，我的這份苦，我的這份艱難，別人永遠不能感同身受。&rdo;

周圍熱熱鬧鬧的，唯有這片天地安靜至極，吳正芳靜靜看著遠處，不遠處忽然傳來一串急促的喇叭聲。人和鬼不約而同看去，那裡有個穿橘色工作服的環衛工人在清掃垃圾，腳踏車車主才買完東西，等著上路走人，被垃圾車擋住了。車主玩命按喇叭，環衛工人年齡挺大了，年輕人也不會做這樣的工作，背著掃帚拖著車行動不便，讓路稍微慢了些，車主粗聲粗氣罵：&ldo;你知不知道我這輛車多少錢？長點眼，別磕著碰著啊……你倒是快點啊，有急事兒呢！&rdo;

梁楚看向吳正芳，本以為她會憤世嫉俗，不料她的表情十分平靜。

&ldo;其實陳舒珊說得對，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分三六九等，這是現實。&rdo;

&ldo;有人出身好，住著大房子，穿的體面乾淨，所以他們不管做什麼事好像都容易一點，世界對他們總是格外寬容，&rdo;吳正芳說：&ldo;也有人家裡窮一點，吃的壞一點，穿的破一點，工作破一點，大家就對他們格外不客氣。經過有人覺得對這種人好一點，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