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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舒珊什麼也聽不進去，她幾近崩潰，用力握住吳正芳的手：&ldo;你殺了我，你殺了我‐‐我不能這樣活著……這是夢，這一定是夢！&rdo;

她翻過身來一頭撞向桌角，&l;奪&r;的一聲，鮮血直流，陳舒珊爛狗似的順著桌沿滑倒在地上，她的意識依然很清醒。

陳允升不忍道：&ldo;百年陽壽來的不容易，固魂符延長的壽命是用你自己的健康、容貌、財富換來的，你繼續自殘……非但不會死，活的時間只會更長啊！&rdo;

陳舒珊眼神怨毒，充滿了絕望和恐懼，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的手在抖，嘴唇在抖，最後全身都拼命顫抖起來。讓人看了心裡很不好受。

一人一熊坐在椅子上，臉上和心裡都很平靜。

板牙熊道：&ldo;活該。&rdo;

梁楚道：&ldo;我富有同情心，但不會分給她半點。&rdo;

天已漸漸亮了，一場慘劇落下帷幕。南洞門率先走了出去，北洞門落在後面，王胖解決了一件痛快事兒，這才想起來錢的問題，一邊往外走一邊抱怨：&ldo;這活乾的，別說一千萬了，一千塊也沒賺到，以後喝西北風吧就。&rdo;

青稞道長道：&ldo;你可喝幾天風吧，西北風還把你吃這麼肥！&rdo;

王胖捂住胸口，表示自己受到了傷害。

三人走出門外，沒料到外面還等著一人，王胖瞪向陳允升，沒好氣說：&ldo;堂堂南洞門還聽牆腳，要不要臉！&rdo;

陳允升沒把王胖放在眼裡，看向青稞道長道：&ldo;竹籃打水一場空，又是白忙一場。你是何必？&rdo;

青稞道長攏著手，看著東升的朝陽，像一根老竹竿：&ldo;你不會明白的。&rdo;

陳允升冷笑：&ldo;你現在知道師父為什麼不把南洞門傳給你？&rdo;

青稞道長看他一眼：&ldo;我當然知道，否則我早篡位了。&rdo;

老師父臨死之前，把南洞門傳給了師兄，卻只給他留了八個字。

&ldo;慈不掌兵。&rdo;

陳允升為人說話，王今科為鬼說話，師兄弟的方向截然相反，或許王今科是對的，但門派想要發揚光大，又怎麼能為鬼說話？

另外四個字：&ldo;活得舒服。&rdo;

身上沒有振興門派的重任，或許拮据一些，但至少是輕鬆快樂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所以他離開南洞門，自創北洞門，這樣的門派註定不會有大出息。一個厲鬼真的罪不可恕，他青稞道長不會手下留情‐‐但到底是少數。一個人含恨而死，化作厲鬼，心裡怎會沒有對人世的怨懟。是的，人死不能復生，生者如斯，但至少該讓死人瞑目吧。不然人死了真如燈滅，萬事一了百了，肇事者逍遙法外，未免太不公平了。

陳允升背過手道：&ldo;哪天你死了，你們北洞門倒還可以併入南洞門門下，也算認祖歸宗。&rdo;

王胖瞪眼道：&ldo;滾蛋，我們北洞門是你們能比的？糟老頭子再糟，也比你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好一百倍！&rdo;

陳允升冷道：&ldo;你教的好徒弟！&rdo;

青稞道長以身作則道：&ldo;誰先死還不一定呢，老東西！&rdo;

青稞道長甩了甩寬大的袍袖，看也不看陳允升，從他身邊經過，大笑道：&ldo;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rdo;

王胖大聲道：&ldo;兩袖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