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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胖心有不耐,小聲嘟囔道:&ldo;還有啥好想的,以牙還牙、血債血償,宰了這姓陳的。&rdo;
王瘦說:&ldo;著什麼急,近鄉情怯吧,畢竟是罪魁禍首。&rdo;
王胖說:&ldo;那她好好想想。&rdo;
板牙熊趴在梁楚腿上,抱著蛋殼當抱枕:&ldo;吳正芳……不是沒想好吧。&rdo;
梁楚靠在椅子上:&ldo;我也覺得,她不像是那種不做萬全準備,即興發揮的人,應該早就想好該怎麼做了。&rdo;
板牙熊道:&ldo;嗯!&rdo;
何況就算一時半會想不出來,八年來的日日夜夜也絕對夠用了吧,除了最開始殺雞給猴看的錢俊朗,其他人都留了活口,就連始作俑者之一的程寧冉,她也斟酌著留了一口氣,擺明瞭不讓痛痛快快的死,劉雪蓉和陳舒珊又怎麼會例外。
陳舒珊站在廳堂中央,臉頰蒼白像是刷了白漆,很多目光落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他們的眼神很複雜,卻好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震驚、不屑、輕視,糅雜在一起,他們在想什麼,在想給她什麼下場才能了卻心頭之恨嗎。陳舒珊閉上眼睛,一道道鋒利的視線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割她的肉。
她現在也確實像是一塊肉,一塊被放在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聽憑處置。
風水輪流轉,她又何嘗沒有當過屠夫,也一樣地輕描淡寫的處置過別人呢。
耳邊傳來&l;嗚嗚&r;的從喉嚨裡溢位來的聲音,陳舒珊如鯁在喉,不忍再聽,也不忍去看。她抬起頭來,平平淡淡道:&ldo;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跟我家人沒關係,跟你家人也沒關係,是你和我的恩怨。我爸不會報復你,不管你想對我做什麼,讓我爸出去。&rdo;
陳舒珊看向吳正芳:&ldo;同是為人子女,這點你可以理解的吧。&rdo;
王胖立刻嗤笑:&ldo;也不知道有些人哪裡來的城牆厚的厚臉皮,不管雙方家人的事,把別人爸媽弄來做什麼。&rdo;
陳舒珊看也沒看他一眼。
吳正芳沒有說話,定定看著陳舒珊,既不表示同意,也沒有表示反對。她對每個人都很好……她的朋友,她的家人,她惡毒嗎?她惡毒的物件,自始至終都是她這樣的人。
沒有等到回答,陳舒珊看向陳允升,陳允升長長嘆氣,擺了擺手,陳富雙眼瞪大拼命掙扎,但已被南洞門弟子架了出去。
&ldo;我不想殺你,&rdo;吳正芳好一會才道:&ldo;簡簡單單一死了之,太便宜你。&rdo;
吳正芳近似自言自語:&ldo;我殺了你又怎麼樣呢,我死了以後,才知道世界上有鬼,身死不過頭點地,死了以後投胎轉世,不管當人還是當畜生,都是下一輩子的事了。你什麼都忘了,什麼也沒有了,又有什麼用呢?&rdo;
陳舒珊沒有反應,她的眼睛和臉都是冷冷的。
梁楚似懂非懂,最大的懲罰、最大的報復就是死了吧,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這個問題沈雲淮知道,聽出她的言下之意,沈雲淮直起身來,走到桌前拿過幾道伏鬼符,手掌輕輕一抹,黃符上的硃砂符咒盡數抹去。修長的手指在符紙上移動,他重新畫了四張符。
四張符的步驟、比劃十分複雜,就是沈雲淮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四張全部畫完也用了快五分鐘。符咒完成,一簇火焰燃起,將黃色符咒燒的乾乾淨淨,灰燼落下,空氣裡只剩下四顆玻璃球大小的紅色光點。
陳允升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失聲道:&ldo;這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