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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沈雁一直反反覆覆念著那兩個字,聲音沙啞而執著:&ldo;齊誩。齊誩……&rdo;
齊誩知道他沒有完全醉。
他懂得避開自己受傷的地方,從更低的位置抱過去,所以至少有一部分意識是清醒的,是他本人的意志在行動。
然而更重要的是,自己並不想掙扎。
&ldo;你要……抱緊點。&rdo;齊誩忽然低聲說,在隱約而來的綿綿雨聲中像一把溫柔的刀,刺中他去不會刺傷他,&ldo;不然我就走了。&rdo;
身後的男人彷彿深深顫了一下,雙臂陡然收緊,不留任何間隙。
即使喝醉了,那也是一個成年男人的力氣。
在語言的作用下,這種力氣更大更強悍,甚至有一種求生的急迫感在內。
卻又處處藏著剋制與溫柔,沒有弄傷他‐‐
齊誩感覺不到來自沈雁的壓迫,這個擁抱裡只有渴望,沒有壓迫。唯一的壓迫感來自心口。心臟在那裡劇烈跳動,狠狠撞擊著胸口,聲音響得彷彿真的要從裡面衝出來。全身的血脈急速流動,使他感到一陣微微的暈眩,膝蓋發軟,不住地抖,卻不是因為害怕。
這些,都是他想要的。
全部。
或許喝醉的不止沈雁,還有他自己。因為酒精會讓人變得誠實,忠於自己的心。
&ldo;齊誩。&rdo;
沈雁把頭埋進他的頸窩,啞著聲音又一次喚出他的名字。
這一次,聲音到了最後模糊下去,因為嘴唇輕輕貼在了他的頸子上,很壓抑地親了一下。即使多麼剋制自己的感情,那種低沉的喘息還是灼傷了那裡。
齊誩似乎顫了顫,肩膀有些發抖,但是沒有掙扎。
完全沒有。
沈雁恍恍惚惚深入下去,鼻子埋進齊誩還沒有乾透的頭髮裡,深深索取那種沐浴後的甘甜氣息。與此同時,嘴唇與他的面板短暫分離,接著第二個吻落在稍稍靠上的地方,挨著耳背,發出一聲淺淺的,濕潤的聲響。
&ldo;齊誩。&rdo;
在第二次與第三次之間,再一次喊出這個名字。
名字的主人被他結實地抱在懷裡,光線與酒精的雙重作用讓他什麼都看不見,全憑聽覺,嗅覺,還有觸覺。分不出究竟是誰的身體在高燒,體溫已經合二為一。而且由於溫度的關係,齊誩身上的味道變得濃烈,比紅酒還容易麻醉他。
於是第三次是落在齊誩的耳朵上。
從耳廓開始,斷斷續續地親過去,生澀而乾渴。這個過程中只覺得那裡燙得驚人,又脆又軟,惟有耳垂還有一點點涼。
忍不住張開嘴,無聲地銜住了。
&ldo;唔……&rdo;齊誩覺得膝蓋真的要塌下去了,站都站不直,低低喘著。
儘管看不到沈雁的眼睛,但是他想起了和那雙眼睛很像的那片黑色的海。此時此刻,他彷彿已經沉了下去,無論是呼吸接不上來的感覺也好,在水中雙腳使不上力氣的感覺也好,都那麼真實。
是他自己選擇跳進海里。
所以這一切,他不後悔。
&ldo;齊誩,別走。&rdo;沈雁始終忘不了那句話,即使在這個時刻,仍在耳畔低訴。
他回到側頸,輕輕親著那裡,耳鬢廝磨,主動脈鼓動的節奏一下一下貼著他的嘴唇起伏。這些都是他這輩子經歷過的最美好的觸覺。
一時情動,手指下意識去尋找齊誩的衣釦,微微顫抖著解開其中的兩枚,伸手探到他的襯衫底下。
齊誩又抽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