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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藉助酒精的折磨,他反而可以逼自己開口,說一些清醒時理智不允許自己說出的話。這個時候無論是任性還是自私,他都能夠坦率地表現出來。
&ldo;別走……&rdo;
越往後越沙啞,最終字與字之間都連成一片,模糊不已。
齊誩聽著他一聲聲懇求,心口不由得傳來針刺般的銳痛,放任他抱住自己一動不動,彼此相依。甚至用手攏住他的頭,一邊梳理他的頭髮一邊沉聲安慰:&ldo;我在這裡。別怕,我不走。&rdo;
也許是他的安慰起了作用,沈雁的呼吸聲漸漸穩住,臂膀也沒那麼用力了,進入一種比較安定的狀態。
齊誩於是試探般輕輕詢問:&ldo;回房休息吧,我扶你起來,好嗎?&rdo;
沈雁的頭在他襯衫上蹭了兩下,久久不捨得鬆開,好半天才悶悶地&ldo;嗯&rdo;了一聲。齊誩這時候試著把手按在他肩膀上,小心地向後推,拉開距離。沈雁的兩隻手臂終於有所鬆動,從他的腰眼上慢慢放低,卻還堅持扯住他的衣角,不讓他走。
&ldo;你額頭好燙,頭會痛嗎?&rdo;齊誩當然不會走,反而抬起手來把他的劉海一綹一綹撥回髮鬢,給他探溫。
&ldo;嗯。&rdo;沈雁的目光有些渙散,眼睛裡滲了水似的,怎麼眨都眨不掉。
&ldo;自己站得起來嗎?&rdo;
&ldo;嗯。&rdo;他的回答很單一,很迷茫。
齊誩分不清他究竟是懂了還是沒懂,只好將手伸過他的腋窩,反扣在他的肩胛骨上,輕輕做了一個向上攙扶的動作,示意他順著力道站起來。
沈雁果然挪了一下膝蓋,昏昏沉沉之中低頭去尋找自己重心落在地板上的位置,然後用手支撐桌面,緩緩把身子往上帶。起到一半左右,他停下來休息了一會兒,齊誩意識到他可能下盤無力,便整個人靠過去,讓他可以把一部分體重分給自己負荷。
&ldo;齊誩,&rdo;沈雁此時似乎比剛剛清醒了幾分,目光中愧疚分明,&ldo;……對不起。&rdo;
&ldo;這有什麼,偶爾也讓我照顧照顧你啊。&rdo;齊誩只是付之一笑。
沈雁沒有笑,良久皺著眉,在齊誩耐心的攙扶下慢慢站穩了腳,可腦袋還是很沉重。整個人像是一隻盛滿了水的熱水袋,體溫很高,而且每向前走一步,身體就被那股看不見的水流狠狠衝撞一下,非要把他撂倒在地不可。
起身後,白色的吊燈在眼中一分為二,一虛一實,光線無比充盈,明晃晃地刺得眼睛睜不開。
沈雁輕輕喘著氣低下臉,暫時把頭抵在齊誩肩膀上,像極了一隻畏光的小動物。
這樣的沈雁齊誩從未見過,有一種難得的新鮮感,甚至會不由自主產生&ldo;還挺可愛的&rdo;這種念頭。等他怔怔地回過神,竟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ldo;原來你不能喝酒。&rdo;
他咳嗽一聲,把那句不敢說出口的話壓回去,話題轉到別的方面。
沈雁聽見他這麼說,忽然抬起頭來,在近距離內與他直直對視。那對深黑的眼眸艱難地眨一下,又眨一下,語氣有些虛弱:&ldo;我不怎麼能喝,但是……我會練習的。&rdo;
說罷,又像一個知錯的孩子那樣默默收斂眉眼。
齊誩愣了愣,這才明白過來沈雁是怕自己嫌棄他的酒量,嘴角一抽,忍不住&ldo;哧&rdo;一聲失笑。簡直是……不說可愛不行。
&ldo;不能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