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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淵看起來沒什麼異常,表情淡定,舉止得體,就連徹夜未眠該有的疲憊都不明顯。
他看見勞伯怔了一下,像是見到陌生人,耐人尋味地打量了一遍,「紅頭髮也挺好看的,以後別染了,染多了對身體不好。」
勞伯斯特緊張地捋了捋發須,「那個……」他看出來了?怎麼可能!
路上龍淵問了下海寧one的情況,得知英令他們將事情做了雷擊意外處理,真正的趙福也甦醒過來,便放心了。
勞伯斯特:「虞小姐很擔心少爺您,剛還非要一起過來接您,被七小姐攔住了。她受了點驚嚇,醫生說手上的傷可能會留疤,到時候再醫美解決,據說還能人工重塑掌紋,她嫌自己的感情線不夠粗。」
龍淵不說話,也不肯回大宅,執意回去那間跟孔宣一同住了三個月的公寓。
伊莉莎白被龍七接走了,不很大的房間裡格外空曠,連靜音時鐘都能在他異乎尋常的聽力裡刷得存在感。
巨幅落地窗上蜿蜒著無數條細碎的雨線,匯聚、分流,折射著幽微的天光。
龍淵靠在孔宣常坐的躺椅上,長腿交疊,出神地看向窗外。
那裡,是朱雀星群……屬火,主繁衍生息、賜祥瑞,戍守六道輪迴……在伴生星的北方,是朱雀星群中唯一的一顆白色亮星,雖然這會兒他並不怎麼亮……
殿下,那一刻你是不是就想把一切都告訴我?結果因為我太沒用了,根本幫不上什麼忙,說不定還要摻上幾腳亂。
所以,你曾經對我失望過一次又一次了嗎?
龍淵想起自己從九重天上被迫離開的那一天,血璃珠一事爆發,但壞訊息並未傳到霧靈山,他以為孔雀明王私下處置懲戒他一番就可以了,大不了去思過崖上倒懸半個月。
之後孔宣提著九條錦鯉回來,煮了一大鍋非逼著他吃下去。
次日清晨,龍淵睡飽了跑去尋孔宣,見他提著「銀河」面朝桃源仙谷方向等自己。
龍淵嬉皮笑臉地湊上去,「人界的桃子熟了,殿下是不是想去摘?我帶你去——」
孔宣轉頭看他,面上不帶一絲表情,就那樣盯著他看了很久,久到他那面具似的表情快要裂開來。
龍淵剛要開口,孔宣抬手矇住了他的眼睛,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你別怕,龍淵,不用害怕……」
龍淵意識到了什麼,掙脫孔宣的手,但他徒勞地張大眼睛,視野裡填滿了濃霧,什麼都看不見。
他慌張地伸手去抓孔宣,好幾次都抓了個空,「明王,殿下……你在哪?你要做什麼啊?」
緊接著,龍淵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劇痛席捲了全身,他痛苦地伏在地上,將身體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殿下,殿下,我好疼,太疼了……」
被「銀河」抽是什麼滋味,還沒有感覺到鞭子加身就骨肉支離、痛不欲生了嗎?
不可能,不會的,他見識過銀河的威力,被它抽到他的魂兒早沒了。
一隻手輕輕撫上他的頭頂,將他沾了冷汗的髮辮攏向腦後,隨即那隻手在他頸上的珠墜上停了一會兒,珠墜瞬間熱得發燙。
龍淵不再疼了,取而代之是一種極度的疲憊,他努力睜開眼睛,雖然依舊什麼都看不見,但他不想自己一閉上眼睛又重新睡過去。
龍淵緊緊抓住孔宣的手,那隻手柔軟卻冰涼,將他小心地從地上扶起來,牽著他走向未知的某處。
更小一些的時候,龍淵還是個孩童模樣,孔宣偶爾也會這樣牽著他的手在山間散步。孔宣不愛說話,聽著他嘰嘰喳喳地問些蠢問題,隨便答上一句半句。
饒是不諳世事的小青龍,這會兒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大概就是因為血璃珠,孔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