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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猜想令陸訥非常難受,他甚至不願意深想下去。拿著手機,慢慢地翻著號碼薄,在蘇二的名字上停下,看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多了,又把手機扔回了副座。重新點了一根煙,抽到一半,還是把手機拿了起來,盯著蘇二的頭像好一會兒,終究還是按下去了。
響了沒幾聲,電話就被接起來了。陸訥問:&ldo;睡了嗎?&rdo;
&ldo;沒。&rdo;他的回答很簡潔,聲音聽起來也很清醒,不知道是電話裡的關係還是怎麼樣,甚至有種殺伐決斷的煞氣。
&ldo;還在外面玩兒呢?&rdo;
&ldo;在你這兒呢。&rdo;
陸訥的心一軟,像被一隻手溫柔地撫摸過,心裡的鬱氣消散了點兒,連聲音也是難得的柔和,&ldo;我在路上了,大概還有二十分鐘的車程吧,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帶點兒?&rdo;
&ldo;不用了,你回來就成了。&rdo;
&ldo;那好吧,你等我。&rdo;
陸訥掛了電話,發動車子,雖然蘇二說不用買什麼,但陸訥還是繞了一趟給他買了一盒新出爐的蛋撻,這東西陸訥自己不愛吃,嫌太膩。也就蘇二,外人看著各種高階大氣,就跟活在小說裡似的,私底下無賴又無恥,還特別愛吃這種只有小孩子喜歡的甜食。
凌晨一點,蘇二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衣冠整齊,一張臉如同剛從冰箱裡拿出來似的,還在冒著寒氣,黑色眼睛深處是一股隱忍的狠勁兒。他對面的茶几上,放著一隻棗紅色真皮的表盒。
自從陸訥的電影進入後期製作後,他就很少著家,天天窩在剪輯室裡,偶爾回來一次,跟民工似的灰頭土臉。蘇二一開始還不樂意,三天兩頭地要叫陸訥出來玩兒,結果陸訥脾氣比他還大,差點兒揭竿而起,破壞兩人之間的安定團結。
後來蘇二也就習慣了他的祖宗脾氣,就自己玩自己的。幾小時前,他還在李明義位於九龍湖的別墅打牌,那地方特別偏,連李明義爸媽也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偶爾一幫人也會到那兒玩,玩得再開反正也沒人管。滕海還帶了個特別清純的學生妹,美術大學大三的學生,他們在那兒打牌,其他人帶來的伴兒在另一邊玩遊戲,就她一個人文文氣氣地坐著看電視,電視上剛好播娛樂新聞,還邪門兒的又是陳時榆。
蘇二一看他就煩,正想叫換臺呢,有記者問:&ldo;最近經常看見你戴著這隻手錶,上次出席活動的時候也是,這次也是,是什麼特別的人送的嗎?&rdo;
陳時榆笑著打太極,&ldo;哈哈,你們真細心,沒有啦,就是跟好朋友一塊兒逛街的時候看到,我跟他都很喜歡,就買了,然後就一直戴著‐‐我這是在給廣告商打廣告嗎?他們是不是要付我廣告費……&rdo;餘下的話蘇二一句也沒聽進去,就看見陳時榆特意舉到鏡頭前的金燦燦的手錶,心裡一陣翻騰。牌局還沒結束,他就離開了,回了陸訥的公寓就開啟床頭櫃的抽屜,看到那隻一模一樣的庸俗地可笑的表,像被人一拳打在臉上,蘇二的心微微抽搐,手指也在微微顫抖,他用力地捏著表盒,用力到差點兒把指甲掰斷。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蘇二就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得可怕,直到陸訥打電話過來。
第六十二章
因為繞了路,所以陸訥到家的時間比預期晚了點兒,開門進去,嚇了一跳。客廳裡就開了一盞落地燈,籠罩著沙發一角,蘇二就坐在沙發上,身上穿著淺灰色的斜織紋的毛衣,交疊著雙腿,大晚上的,也不說話,也不看電視,也不玩遊戲,渾身散發著一股邪逼勁兒。陸訥覺得有點兒瘮人,將車鑰匙放到玄關櫃上,走過去把蛋撻放下,看了看蘇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