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10(第1/4 頁)
遠行艱苦,侍從見兩位大人疲倦難言的模樣,著實擔憂陸淮和陳清源的身體狀況。
但二人只是笑著擺手,陸淮溫聲道了一句“沒事,繼續走罷。”還把春櫻夏鷺為自己備著的點心零嘴分給了侍從與車伕。眾人皆是感動不已。
路途漫長,公子自小身子便不算爽利,怕其他人伺候不好,兩姐妹鬧著非要陪他去崇州,陸淮已是非常歉疚於臨時出行讓她們熬了大夜一同收拾行裝,怎麼可能願意再讓她們連帶著受累。
所以在他的堅持下,只有陸府兩個伶俐的小廝一起出門,再加上陳清源府裡的親信和禮部撥下來的馬伕和隨從,總共隊伍中人超不過十指之數,物資又備的少,真稱得上簡裝出行。
眾人慨嘆著官與官之間終究是不一樣,有人終日想的是偷奸耍滑中飽私囊,亦有人只想著為民請命鞠躬盡瘁。
那些只是在京郊逛逛便帶了三大馬車東西、隊伍浩浩蕩蕩極盡奢侈的達官貴人看到狀元郎和郎中這般,怕不是要羞憤地掩面而逃。
匈奴是大雍附屬下人口最多的國家,迎賓茲事重大。因帝王希望到達的儘量快些,陸、陳二人又都是極具執行力的人,故而車馬顛簸從日升直到日落,只中間歇息了片刻補充了些吃食水源,此外便一直在分秒不停地行進著。
直到夕陽的餘暉灑落在遠處的江面,光影重疊輝光點點,像把星子均勻灑在了水波之中,粼粼的水光一行人才到了崇州地界。
茲事重大,知府已經率一眾下屬官員等候在城門旁,天寒時晚,在冷氣中暴露實在是一場艱難的修行,發現他們來得比預期的早了不少,眾官簡直喜出望外。
獵獵長風中,從馬車上先是下來了一位端莊斯文、挺拔清正的公子,品這周身氣度,一看便知道是位閱歷豐富的大官。
接下來是…隨後搭著那大官的手,借力從車上下來的人,卻讓在場人呼吸一滯。…
第一眼望去會驚歎他的年輕,第二眼再瞧卻只會被那不會被錯認性別卻過分清雅美麗的眉眼吸引,好一位濁世佳公子。
那秀氣公子的鼻尖微微發紅,如玉面龐泛著過分的白,似是崇州與京城不同的冷幹天氣把他給凍到了。
不過,頗有幾分可憐可愛。
感覺自己的視線過於明顯的官員趕緊低下頭,那可是朝廷命官,別看著人家長得好就胡思亂想,忘乎所以。
雖然總感覺那年輕的大官是位脾氣好的,可萬一冒犯得罪了人家,後果是不敢想的。
顧知府是位心思細膩的,否則也不能脫穎而出攬了這活兒。崇州的位置雖然好,離匈奴和京城都不算遠,但是其他虎視眈眈著的還有好幾個不輸的呢。
此刻他看出了二人舟車勞頓的疲憊,寒暄幾句禮節到位之後,便喚人取了暖爐與披風過來,一路上也體貼地並沒有過多與陸淮和陳清源交談。
陸淮畢竟是第一次奉命下地方,緊繃感在知府潤物細無聲的照料下消散了不少。
在顧知府和其他地方官員的帶領下,陸淮和陳清源抵達會館,見到了匈奴的使臣。
那是一個看著白胖憨態可掬、生得無甚攻擊力的中年男子,見到知府介紹他們是京城來的大官便熱情地迎了上來,奇異的是並不讓人覺得諂媚,度把握得剛剛好。
他自我介紹名叫喬琦。但是供來賓修整的套房裡,在場就他一個。
陸淮有些疑惑,匈奴不是來了二人?這使臣在會館,二王子卻是又去哪裡了?
陳清源也警惕,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若放任這王子亂跑,萬一和什麼別有用心的人搭上線,攛掇著做些對大雍不利的事可就不妙了。
而且,聽聞這二王子的母族便是來自中原,與大雍頗有淵源,只怕前來的心思也不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