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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遜略微放心,這一路上的經歷讓他明白,不是&ldo;按理說&rdo;如何就如何的,這世道不是講道理的時候。部屬忠誠度高,薛遜就更放心了。
往日繁華的碼頭如今清冷凋敝,連搬運工人都見不到,或者能見到的,有幾個大膽的藏在江邊矮破房子裡面,小心翼翼得探出頭,觀察著他們。薛遜能感到那些人看到自己人身上鮮血時的抽氣聲,更謹慎得往房子裡縮,生怕視線惹惱了自己,提刀過去。
&ldo;主子,請上船。&rdo;隨著一聲招呼,薛遜頷首致意,沒有耽擱直接上了船,他們還沒有坐定,船已經開始動了。
薛遜一邊走一邊把孩子解下來遞給卷碧,讓她管著內務,送薛王氏下去休息。薛王氏綴在後面,已經沒有力氣起身,軟倒在竹青和蔚藍身上。薛遜知道妻子難受,可他沒辦法陪伴,現在更要緊的是聽取匯報,不然這一船隊,兩千多人的生死怎麼辦?
&ldo;張龍,船上可有大夫?&rdo;
護衛隊小頭目受寵若驚,沒想到主子居然知道他一個主管後勤的小頭目,當即笑道:&ldo;有,有,原本都是擅長外傷的大夫,屬下派人請了金陵有名的婦科聖手林興林大夫,他一家子都有些手藝,妻女也是懂行的,若夫人不嫌棄,可差遣他們。&rdo;
&ldo;哦?帶藝上船,舉家來投?&rdo;薛遜挑眉問答。
&ldo;是,薛家聲威赫赫,林家人丁單薄,流民一衝擊就守不住家業,託庇於薛家門下。&rdo;張龍奉承道。
&ldo;嗯,帶去看看夫人和少爺,一路兵荒馬亂的,保夫人和少爺安康要緊。&rdo;薛遜邊走邊說。
路上幾句話,來迎接的護衛頭目就知道主子不是簡單的,對他們也十分熟悉,誰管那一塊兒,長才在哪裡都是門清,想想通政司的存在,也覺可以理解。不自覺就把心中試探、下馬威的心思收了收,誰不希望自己跟的主子是能幹的。
&ldo;這一路走來,船上紀律嚴明,風清氣正,城中傳出訊息不過一晚上,就把人集合整齊,船隊、後勤都預備好了,祁紅你功不可沒啊!&rdo;薛遜坐下,第一件事就是誇人,祁紅是護衛營的二把手,地位只在鐵血之下。
&ldo;主子謬讚,分內之事,不敢居功。&rdo;祁紅起身抱拳謙虛道。
&ldo;坐,坐,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禮,你我相交得少,時間久了就知道,我不是虛言的人,如此才幹,自然當得。&rdo;薛遜一副寬仁的模樣,道:&ldo;船上事物相信你們都打理好了,這前路如何看,可有人去打探?&rdo;
&ldo;已派出先遣船隻,江上船隻不多,無人敢掠薛家鋒芒。如此順風順水,十日能就能出海。&rdo;祁紅淡定道。
&ldo;出海?不是在打仗嗎?&rdo;
&ldo;水軍陳兵在華亭一帶,我們可由運河轉入杭州再行入海南下。&rdo;
薛遜突然之間反應過來,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對著地圖只想著走直線距離,忘了這是坐船啊,在古代坐船!又沒有蒸汽機,現在的動力就是風能水能,只能依靠風帆和水流的力量。如今是冬季,刮東北風,地勢西北高東南低,河流都是西北東南走向,才有順風順水一說。如果他們現在要倒著往鄱陽湖去,耗費的時間不知多少,且不知能不能到呢。
&ldo;海上情形如何?&rdo;薛遜趕緊問道,犯這樣任何人都不會犯的低階錯誤,果然還是從前的思維沒有進步、融合。
&ldo;南王郡王領著水軍和茜香國在海商對峙,封鎖了華亭一代的出海口,民用船隻一概不許透過,連內河航運都關卡重重,今年的貢品入京就險些誤了日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