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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人敲門,安平穿著拖鞋邊往門口邊走邊問:「誰?」
鄒喻戴著墨鏡,身上穿著黑色的綁帶大衣,腳上踩著高跟靴,嫌棄地看了看周圍。安平住的這個小區是樓梯房,沒有電梯,一層兩戶。對面住著個不知道做什麼職業的姑娘,很少見過她出門。
倒是樓道里,還有往天台走的樓梯全被她佔了。上面放著個很大的貓籠,裡面有一個灰色毛髮的藍貓。
還有一隻鴿子和一隻小倉鼠,全養在樓道里。其他的倒還好,那隻倉鼠鄒喻覺得不光不可愛,還很可怕,兩隻眼睛圓溜溜盯著人看,毛骨悚然。
其實安平也特別討厭那隻倉鼠,有天晚上她甚至偷偷蹲在那小倉鼠的小房子跟前,想開啟門把它放走,但是一想到姑娘第二天開門看不見自己的寶貝,估計會炸掉,她又收了手。
在這樣的老幹部家屬樓裡,樓道擺東西再常見不過了,什麼酸菜缸啊,鞋架、書架、老式的掛牆鏡應有盡有。
鄒喻應了聲,安平開門,看見她。
不解:「陰天你戴個墨鏡幹嘛,裝盲人藝術家。」
鄒喻把她的行李箱哐當哐當拉進來,自顧自道:「我今晚在你這過夜。」
安平抱臂看她:「我這地方這麼小,哪能容得下你這尊大佛。」
「我正要說你,」鄒喻就在客廳把行李箱開啟了,從裡面拿出拖鞋,一邊換一邊說,「你摳門死了,就不能換一個好點的房子。至少有電梯吧,八樓,我每次來都感覺腿要廢掉了。」
次次她都要吐槽,安平不在意。她感覺鄒喻每次都把她這當做逃離北京的發洩口。人家都是週末約會、逛街、看展,或者是周邊遊來消遣。鄒喻是習慣了往她這跑,而且還是一邊吐槽一邊享受。
安平問:「你這次又是怎麼了?」
她不說話,墨鏡也不摘。
安平直覺有事,八成還是跟安秦有關係。她有時候也不能理解,鄒喻的固執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有時候笑她是前二十年吃的苦太少了,非要給自己的人生加個難題。
鄒喻不說話,摘了墨鏡,眼睛腫的跟青蛙似的,她問:「有沒有吃的?」
安平嘆氣,什麼都沒說,又進廚房給她煮了一碗麵。
手擀麵,配上西紅柿、雞蛋、菠菜的滷子,用不上二十分鐘。
鄒喻坐在客廳的硬沙發上又是吐槽沙發太硬了,又是吐槽安平連一個好點的沙發墊都不買,又說她有一套回去寄過來給安平,她吃穿用上面都很挑剔。
安平無心,把面放到茶几上,將自己的那些資料挪到一旁:「你要是對男人也這麼挑剔就好了。」
鄒喻不說話了,盤著腿往嘴裡塞面。吃飽了,拿出自己的洗漱包逕自去了洗手間。洗完出來,又熟門熟路地進安平的臥室換了睡衣躺著去了。
安平那張床只有一米五,她走到門邊,抱臂撐著門框看在床上調整睡姿的人:「我這床也睡著不舒服吧,你要不把床也換了。」
鄒喻還真不含糊:「你想要一米五的還是一米八的,不過你這個房子放一米八的床會不會有點太大了?」
「你還真買?」
「我才沒你那麼摳。」
安平走過去,掀開她空出來的另一邊的被子躺上去,又重新把眼罩戴上。
鄒喻沉不住氣:「王培清回來了,你知道嗎?」
「嗯,昨天見過了。」
邊上的人沉默了一會,開始嗚嗚地哭了起來。
好一會,她才哽咽著說:「安秦不是人。」她說的斷斷續續,「我昨天」
安秦畢業後,跟美院的同學一起開了個工作室。早先,在居民樓裡租了兩套房子幹,後來做起來了就搬到了寫字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