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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培清讓邵紀把梁璟送回去,他自己打車回。
等邵紀把車開走了,他慢悠悠走到對街去,元富大廈上的巨幅廣告屏上面寫著:我愛 xx,鮮紅的背景色,把夜照亮了。
大廈下面的商鋪燈火通明,喜茶、星巴克、鹿咖啡還有瑞幸將一樓臨街的地方佔得滿滿當當。
夜晚也熱鬧。
等了一會,安平一行從飯店出來。錢同元負責送裴江南的兩個姐妹回去,林東行也開了車過來,安平騎了電瓶車,所以大家就在飯店門口告別了。
時間還早,安平騎了車去後街專賣羊肉的地方扛了條羊腿。
深秋確實到了該吃羊的時候了,羊肉店的羊腿也緊俏,這還是她提前打電話讓老闆留的。
她馱著羊腿回家的時候沒察覺到後面有車跟著,是林東行。
王培清跟了一段,原本想叫師傅掉頭走的,但他心裡憋著一口氣,就想看看他們兩要鬧哪一齣,是剛才酒店的擁抱不夠,還要更進一步?
他坐在計程車的後排,將窗戶搖下來半截,瑟瑟的冷風瞬間灌進來,空氣裡是落葉枯黃腐朽的味道。
他愈發不清醒了。
司機問他:「那輛大眾的朗逸停在花園小區門口了,我是把你放這,還是開過去到小區門口。」
王培清關上窗戶,朝前望了一眼:「停這吧。」他掃了眼計價器,付了錢,下車。
黑夜會把城市的聲音放大,也會把個人變得單薄脆弱,他站在小區對面,看著林東行把車靠邊,守株待兔。他要是回頭就能看見王培清。
安平比他兩到的都慢,她看見站門口的林東行,把車停好,她那根羊腿還放在後座。
老式的雕花鐵門,門口圍牆和鐵欄杆上攀著的爬山虎全都紅了。兩盞路燈灑出來一圈昏黃的光,跟清冷的月光交織在一起,讓王培清將兩人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是他跟過來的,安平站著不動,等他說話。
林東行垂眸看著她,風把她額前的頭髮吹到一邊,他心裡倍感煎熬,他緩緩道:「你不要躲著我行嗎?我做不到不見你。」
安平眸子迎上他的:「我沒有躲你,我們有很多共同的朋友,我不會因為我們的關係終止了就跟他們都斷了。至於你說的你做不到,那你希望我怎麼做呢?」你又接受不了,又說自己忘不了。所以,我就該被你來回審判嗎?
後面的話安平沒有說出來,沒意思。話多點不如話少點,她已經徹底過去了。原來感情要找到共同的高潮是如此的艱難。
林東行眼眶裡有淚:「再給我點時間吧!」
安平搖頭:「你應該認清,你喜歡的只是你幻想的我。你越接近,你就會對我越失望。」
他的只在追逐的時候是激盪著往前的,一旦走進現實,就像到了峰值的拋物線,接著就是一路向下。
等他剝光自己親手在無數個日夜為對方塗上的想像,這份感情便成了枯槁的裸體。
林東行似是鼓足了勇氣:「那就讓我的幻想徹底破滅吧!」
安平不知如何應對他這句話,她往後退了一步,指了指大門:「太冷了,我先進去了。」
她不至落荒而逃,但是她對林東行的感情,在搬出婚房的時候就沒有了。
也許一開始,她對他就不如他對她那麼熱烈,安平只是覺得以前愛過一個高不可攀的人,她怯懦了。這次,他們至少在方方面面是平等的,她想擁有平等的,安穩的幸福。
她願意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和餘下的生命力去建設這份幸福,可是她忽視了一切都是流動的,一切都不以她的意志為轉移。
她傾注在別人身上的那份關於幸福的期望,本身就是賭徒行為。
林東行沒有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