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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胡思亂想。」
低沉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甚至都不是疑問句。
「你怎麼——」時夏有點氣惱地回頭。
「我瞭解你。」牧冰說,「你只有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會像現在這樣喘得像個風箱。」
「你才像風箱!」時夏震怒。
牧冰側過頭,墨色眼睛對上時夏的視線。同時,時夏感到自己垂在一側的手被輕輕覆上。
「我說那些話不是為了給你壓力,也不是為了讓你大晚上不睡覺胡思亂想。」牧冰說,「以後你有的是時間去琢磨這些,現在先好好睡覺。」
被牧冰碰觸的手背上傳來過電一般的感覺,時夏下意識顫抖了一下,朝旁邊躲去。
手指離開了熱源,只能觸控到微涼的床單。
「牧冰,你有沒有想過……」儘管已經竭力控制,時夏的聲音還是有點抖,「如果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要怎麼辦?」
空氣裡忽然安靜下來,沉默的寂靜盤旋在狹窄的房間裡。
時夏忽然覺得很後悔,他不該把這種話脫口而出。
問出這種問題來,他指望得到什麼回答呢?還能得到什麼回答呢?
他們早就是成年人了,這世界上沒有誰離了誰是活不成的。親密關係是一件雙向選擇的事,你情我願,合適就在一起,不合適就一拍兩散,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對不起,你當我什麼都沒說。」時夏低聲說,翻了個身背對牧冰。
就在他以為牧冰不會再回應的時候,身後的人卻突然開口了。
「時夏,我已經等了你十年,你覺得我還會在乎再等這一會兒嗎?」
時夏震驚地回過頭,卻看到牧冰已經拉上被子躺下了。
「現在閉上眼睡覺。」牧冰說,「晚安。」
第47章 暗示
這次團建除了爬山,還去了溫泉、去了海邊,只可惜時夏的腳受了傷,後面幾天的日程幾乎一次都沒能參加。
尹修傑他們每次回來看到時夏窩在酒店裡就捶胸頓足,連連可惜,但時夏本人倒沒覺得有什麼。他本來就對這種湊在一起的集體活動沒什麼興趣,現在剛好能藉口受傷一個人待在酒店房間裡,頓時有種上學不用跑操的特權感,美得很。
畢竟這次連往常總有特權的牧冰都不得不跟他們一起列隊聽領導們慷慨激昂的雞血演講,一想到那一幕時夏就忍不住想笑。
他唯一覺得有那麼一點可惜的就是沒能看到牧冰游泳的樣子,也不知道他跟個背手大爺似的跟著其他同事溜一圈又回來,到底有沒有下水。
這次團建原計劃是玩五天的,但實際上只玩了不到四天就打道回府了。據說是李總那邊臨時有個需要對接的專案,他必須當天下午趕回去,也就連帶著其餘所有員工都別想玩了。
時夏對此倒是沒什麼異議,不如說,他甚至巴不得趕緊回到正常的工作狀態裡。
因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自從那一晚之後,牧冰對他的態度就有了某種微妙的變化。
這種變化很難形容。從表面上看牧冰還是跟往常一樣,跟時夏保持著恰當又不疏離的距離,每天中午回酒店時幫他帶飯,晚上有時和他在樓下一起吃、有時在房間裡叫外賣,臨睡覺的時候回他自己的酒店,妥帖的並不侵佔時夏的私人空間。
但在這些看似正常的言行舉止中,又好像混雜了一些意味微妙的暗示。
比如他們從溫泉回來的那天晚上,他和牧冰一起去樓下的一家麵館吃飯。牧冰要了份乾拌麵,而他點了碗牛肉湯麵,吃麵的時候時夏隨口說了句,「吃乾拌麵連口水都不喝,你也不嫌噎得慌。」
而牧冰抬頭看了他一眼,眼底裡似笑非笑,「嗯。我發現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