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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她說完這番話之後,延卿頓時就有了種自己已經在井裡的感覺了,無數根冰錐接連不斷的往身上扎,扎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井口漆黑,幽冷。延卿的背後忽然冒出了一背的冷汗,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
夏黎桐卻蹙起了眉頭:「怎麼?你又不想跳啦?算了算了,你死不死的和我無關,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想死。」想了想,她又說,「我呢,向來是個善良又懂禮貌的好人,所以絕不沾你這種將死之人的便宜,所以我可以先自己的秘密分享給你。」
延卿:「……」
善良又懂禮貌的好人?
出家人不打誑語,但夏施主,你真的不是這種人!
「你聽好了啊,我可沒給別人分享過這個秘密。」為了更有儀式感一些,夏黎桐微微把身體坐直了,還煞有介事地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認真又鄭重地說,「我愛上了我的哥哥。」
延卿又是渾身一僵,瞪大了眼睛盯著高坐在牆頭上的夏黎桐。
沒有人能夠拒絕八卦,尤其是沾著倫理的八卦,即便是將死之人也不能拒絕。
延卿小和尚瞬間就把跳井的事情拋之腦後,整顆腦袋裡想得全是:哥哥?哪個哥哥?孟施主麼?
夏黎桐輕笑了一下,歪著腦袋說:「準確來說呢,是沒有血緣關係的繼兄。但是我媽和他爸早就離婚了,我們早就不是兄妹了,可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都覺得我們就是兄妹。有時候法律和道德是不通的,道德允許的事情法律不允許,法律允許的事情道德不允許,所以他永遠不會愛上我,即便他愛我,他也不會承認,因為他是個體麵人,絕對不會違背道德、愛上自己的妹妹。」
延卿呆若木雞地望著她,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一個字。
坐於高牆之上的少女眉目平靜,聲色淡然,語氣中沒有透露出一絲一毫的波瀾,彷彿是在講述一件稀疏平常的、無關緊要的事情。
她只是看的明白,看得清楚,孟西嶺不會愛上她。即便是愛了,他也不會承認,有悖道德,貴公子不會允許自己做出這種為人所不齒的事情。
夏黎桐輕輕嘆了口氣:「而且他永遠不會喜歡上我這種女人,即便我不是他的妹妹。」她又笑了一下,「如果我不是他的妹妹,他可能都不會多看我一眼。」
她戴著口罩,只將眉目和額頭露了出來,但延卿還是從她的眼眸中讀出到了幾分苦澀,頓時心生憐憫,抿了抿唇,道:「紅塵如滾滾長江,無論是誰深陷其中都是身不由已,感情這種東西,確實是讓人心力交瘁……」
夏黎桐蹙眉,盯著延卿,問:「所以你要自殺是因為愛情麼?」
延卿的眼神黯了一黯,先是愣神,倏爾苦笑一下:「我跟她、八年……」
「你竟然是個戀愛腦?噁心!我不聽了!還沒我的打火機有意思!」夏黎桐沒好氣地抬起了腿,踩著瓦片從站在了牆頭上,氣急敗壞地盯著延卿,「你早說你是因為愛情出家自殺,我早就走人了,至於在你這個大情種身上浪費這麼久的時間?呸!耽誤我去前院放火!」
什麼打火機?放火?延卿又是一愣,瞪大了眼睛看著夏黎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你要去前院幹什麼?」
夏黎桐穩穩地踩在琉璃瓦上,從腰包裡掏出了防風打火機,「嚓」地一下打燃了,明亮的火苗在夜風中晃動著,時明時暗地照耀著她冷艷動人的眉宇:「我要去燒了那座唐卡博物館,報復孟西嶺。」她居高臨下,眼眸含笑,直勾勾地盯著延卿,一字一頓,「就從那幅《文成公主進藏圖》開始燒。」說完,縱身一躍,直接從近四米的高牆上跳了下去,就地一滾落入了前院中,起身後,拔腿就朝著唐卡博物館沖了過去,竭力地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