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魚臺之戰(四)(第1/2 頁)
劉文耀想退,但打仗豈是兒戲,怎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勇衛軍剛有所動作,無數藍色精騎就打著唿哨,盤旋而至。
這次韃兵的戰術明顯變了,不再像鑿子一樣集結衝陣,而是分成了七八個小隊,遊弋在勇衛軍的各個方向,距離也把控的很好,脫離了火銃的射程,但又可以把分量輕、射程遠的刺箭吊遠拋射入步卒陣列之中,還專挑未著甲的火銃兵精準點射,一射一個準,很快就造成了勇衛軍的區域性混亂,附近的滿清小隊立即像嗅到了血腥味的狼群一樣,呼嘯著猛衝了上來。
好在勇衛軍的反應也很快,立即調整防禦,將缺口補上,滿清小隊打了個迴旋,又遊弋到了火銃的射程之外,繼續發箭襲擾。
這應該就是改進版的‘鴉兵撒星陣’,對上嚴整的步卒陣列格外有效,目的就是要纏住機動性差的大隊步卒,把他們拖疲拖垮,拖出破綻,然後再一擁而上,分而食之,滿清雖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遊牧民族,但對於這一套戰法也並不陌生,更何況八旗中還有不少的蒙古士卒,使用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戰術是好戰術,縱橫歐亞的蒙古兇騎也曾用它創造過輝煌的戰績,但作為被施用的一方,感受可就沒那麼美妙了。
四千人的步卒大軍,想要一直保持著嚴整的隊形行進談何容易,就算是在靜止狀態下想結成陣列,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來調整,更何況是在行進中,紕漏在所難免,但凡出現脫節的情況,韃兵就會立即撲上,對著缺口猛攻,勇衛軍只得停下腳步,回身將缺口堵上,這樣一來,走走停停的好似烏龜散步,好半天也沒挪出個三五里,還不得不疲於奔命,將寶貴的體力一點一點地消耗在這毫無意義的左支右絀中。
劉文耀趕忙叫停了大軍,駐足原地,死死地盯著不遠處遊弋的韃兵,苦思脫身之策。
高坎稟報道:“侯爺,情況不太妙啊,士卒們體力下降的厲害,士氣也低落,再這麼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就會...”
劉文耀頭也不回地道:“就會分崩離析是吧?”
高坎忙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得找機會和韃子近身...”
其實高坎所說的,劉文耀怎會不懂,但在缺乏有效的遠距離攻擊手段情況下,騎兵就是步卒的天敵,尤其是在野戰中,人家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交戰的時間、地點完全由對方而定,原本有了長槍方陣和火銃的三疊陣後,劉文耀錯誤地以為有了一戰之力,即使不能碾壓對手,但對上了也應該不吃虧,可現在的情況是,人家根本就不按預定的套路走,你費盡心力結成的槍陣,人家根本就不來硬衝,衝也是隻朝著薄弱的兩翼和後背,火銃打的又不夠遠,只要對方掌握好距離,自家就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打是打不著,追又追不住,只能乾著急,這仗打的憋屈。
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還是想想怎麼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吧...
劉文耀指著遠處的一小隊騎兵,對著陸黎問道:“那個背旗插的最多的,是不是就是肅親王豪格?”
陸黎順著所指望去,細細端詳了一陣才道:“應該不是,豪格的王旗是藍底金龍的方旗,而且有專門的護軍掌旗,他本人並不插,那人雖然插了三杆護背旗,但繪的都是走獸,應該是章京一類的高階軍將。”
滿清的騎兵中,各級軍將背後都插有不同種類數量的色旗,一來為發號施令所用,而二來,也為軍隊指明進退的方向,正所謂旗在人在,旗亡人亡。
“不是豪格啊,那也算條大魚,就他了...”
劉文耀立馬召來所有將校,安排下一步部署,事情已到了這個地步,唯有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
不多時,勇衛軍又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