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魚臺之戰(三)(第1/2 頁)
一個騎士被擊中了胸口,整個人如同被大錘擊中,悶哼一聲,瞬間從馬上倒飛了出去,被身後接踵而至的馬蹄踩踏成肉泥,而另一個被擊中了面部,整個頭都被打爛,紅白之物濺射的到處都是,哼都沒哼一聲,就從馬上斜斜地栽下,還有不少鉛丸擊中了目標更大的胯下戰馬,戰馬無助地嘶鳴幾聲,將背上的騎士甩在了衝鋒的路上。
雖然火銃的準頭奇差,但精度不夠,數量來湊,上千名火銃兵排成了三列疊陣,第一排剛打放完,第二排就緊接著補上,如此迴圈往復,射出鉛丸絡繹不絕,唯一不足的就是陣線不夠密集,形成的彈雨還相對分散,不夠集中,那是因為火繩槍外搭的火繩異常危險,稍不小心,火星就會點燃自身或者旁邊之人揹著的彈帶,引起爆炸。
按照滿清以往的經驗,大明的火器也就火炮還有些威力,見到了要及早避開,而其他則無需多慮,特別是做工奇差的火銃,綿軟無力的很,對上了只需用手遮住臉部,以防被打成麻子即可,就算運氣不好,碰上的是做工精良的誠心貨,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缺乏訓練的銃兵會在一開始就打空鉛丸,而手忙腳亂地來不及第二次裝填。
可這次卻遭了邪,對面火銃的打放之聲持續不斷,而且威力還很足,五十步外,一顆鉛丸就能把身披重甲的正藍旗精銳,連人帶甲地擊的倒飛出去,即使僥倖沒被隨後的亂馬踩死,爬起來沒走兩步,就會口吐鮮血而亡。
這是受了內傷,重甲能夠擋得住鉛丸,卻擋不住其帶來的極大衝擊力,透過層層傳匯入裡,已將內臟震成了一團漿糊。
被威力極大的火銃這麼一阻,勇衛軍的長槍兵得以跟了上來,在火銃兵前排成一列列刃牆,滿清騎將見情況不妙,果斷打了個手勢,無數鐵騎繞了一個弧線,掠陣而過,隨手還又灑下了一波箭雨,造成了大量的殺傷。
趁著這個間隙,劉文耀得以搶回殘存的長槍兵,胡萬也被陸黎尋了出來,在其人中上一陣猛掐。
“侯爺,胡萬他...”
胡萬的情況很不妙,氣息微弱,渾身鮮血直流,特別是胸前的巨大凹陷,雖然沒被透體而入,但騎槍巨大的衝擊力已傳入內裡,造成了嚴重的內傷,就算是得到及時的救治,能不能挽救回來也還是兩說。
一上來就折損了左膀右臂,劉文耀陷入深深的自責,老是叫別人不要大意輕敵,可事到臨頭,自己也不能免俗,同樣要犯,還一犯就造成了這麼大的傷亡。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劉文耀立即下令道:“趕快結陣防守,救治傷員,只要還有口氣的,就不能丟下。”
言外之意,陣亡的弟兄只能是先曝屍荒野,等回過頭來,再另行計較,畢竟活著的人是第一位。
簡單清點了一下戰損,陣亡及重傷失去戰鬥力的長槍兵和火銃手,竟達到了一千二百之數,幾乎是一個眨眼間就損失了超過兩成計程車卒。
反觀滿清,除了兩千雜兵幾乎損失殆盡外,主力尚存,甚至可以說是毫髮無傷,只折損了七十精騎不到,還多是倒在了火銃齊射之下,正兒八經的近身戰損幾乎沒有。
毫髮無傷也得分誰來看,在滿清騎將的眼裡,七十的戰損,已經算是了不得的大傷了。
一個騎兵命大,鉛丸從腋下穿過,只劃開了布面重甲及一指厚的一層皮肉,稍稍捱到了肋骨,鮮血直流,他尋空撕扯下一條綁帶,齜牙咧嘴地將傷口死死纏上,巨大的疼痛襲來,讓他冷汗直流,裹著厚厚的棉甲卻依然覺得有些冷。
相比於他的遭遇,另一個騎士就沒那麼幸運了,鉛丸將他的一截小腿齊根打斷,靠著出色的控馬技術,才沒有脫離騎陣,但活罪也不好受,撕心裂肺的劇痛讓他再也忍不住,墜馬放聲嘶吼起來。
這樣的重傷幾乎是沒救了,而且就算是救了回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