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第1/2 頁)
書房的裝修風格比家中其他地方還要冷淡幾分,與徐翊白的辦公室相差無幾,全是黑色灰色的冷硬線條。徐翊白正提筆懸腕,筆尖遊走,留下一行俊秀小楷,「磨墨。」
明澈站在徐翊白身後,好奇地看他寫字,敷衍著答,「不是還有墨麼。」
「給趙問松磨,不給我磨?」
男人都在一些無足輕重的事情上有奇怪且來源不明的好勝心。明澈懶得理他,轉而道:「以前都不知道你還有這一手。」
徐翊白知道支使不動明澈,也不勉強,「以前你也沒來過書房。」
書房畢竟是私人領域,更何況以徐翊白這職業,書房裡說不定藏著標的額多少多少的商業秘密。明澈向來自覺,不討這嫌,是以從前雖然知道書房的門在哪,卻從未靠近過。
一篇寫盡,徐翊白放下毛筆。墨跡未乾,明澈逐字唸了兩句,問徐翊白這是什麼。
徐翊白道:「《金剛經》。」
明澈挑著尾音疑惑地「哦」了一聲,「你還研究這個?都什麼意思,翻譯翻譯唄?」
「這種東西不在翻譯,」徐翊白往後伸手,攥住搭在椅上的指尖,「書讀百遍其義自現,看多了就明白了。」
這話糊弄人,明澈不滿地哼唧,「那你最一開始抄的時候明白嗎?不明白你還抄。」
徐翊白低沉一笑,拉明澈的手,示意她坐在他大腿上,「附庸風雅。」
--------------------
第34章
=
明澈哪敢坐,生怕再給徐翊白的肋骨坐折了,可之前那麼許久沒與他親近,不挨著貼著總覺得虧。於是明澈越過椅背,俯身伏在徐翊白肩頭,一手勾著他脖頸,與他同看那篇經文。準確來說這並不是明澈第一次看到徐翊白的字——徐翊白在二分院講課那次,尹錚拿了徐翊白送給別人的贈書給明澈,扉頁就有徐翊白題字,飄逸瀟灑,與這篇小楷大相逕庭。
「趙老師說他讓你練字,你不練。」明澈的聲音捂在徐翊白後頸,悶悶的,熱氣自睡袍外沁入頸後面板。
「他並不瞭解我。」徐翊白略微轉頭,與明澈貼著鼻尖,卻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親暱舉動,只一瞬不瞬看著她。
明澈想想也是。趙問松那麼個見風即倒、總是樂呵呵的瘦弱小老頭,寫出的字一身反骨;而小老頭眼中聰明太過、心不夠靜的徐翊白,閉門能寫出這麼一篇漂亮的《金剛經》。這世上很難有誰真正瞭解誰,能從細枝末節窺探一二已屬不易。
明澈閒著也是閒著,手指隔著睡袍在徐翊白的鎖骨瞎撓,「你給別人送書的時候是不是都得在扉頁寫點什麼?要不你們律所那書你送我一本。」
「你對那種書又沒興趣,以後送你其他的。」徐翊白說罷,勾著明澈的手指拽拽,向桌邊示意。
桌邊遠遠擺著一個深藍色小錦盒。明澈瞧了一眼,「什麼?」
「你的。看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律師倘若賄賂檢察官,檢察官是得去監察委走一圈的。明澈警惕性相當高,「送我東西幹什麼?」
徐翊白睨明澈,眼神就跟要活剮她一樣,隔了幾秒,殺氣才勉強壓下幾分。「生日禮物。」
明澈的生日上週剛過完,一如既往沒什麼儀式感。楊文雅叫明澈去吃飯,明澈懶得去,楊文雅就讓她去吃碗長壽麵,於是當晚明澈泡了杯泡麵當晚餐。
明澈不禁腹誹,這老男人可真行,默不作聲把她生日在哪天都摸透了,還準備禮物。
小錦盒巴掌大小,上面沒什麼品牌logo之類的標識,明澈猜測應該不會是某某大牌項鍊或者耳墜之類的俗物,工藝品還差不多。然而即使有所預想,一開盒還是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