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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衡站在門口的時候有種恍若隔世的感受,他大概好幾年沒有再進過這樣的地方,而這一切好像就是從他第一次的好奇開始。
演出門票也沒有售完,場內只零零散散站了一半人,付珩直接拉他去吧檯那兒坐著。
「胖哥,」付珩笑著招呼,「隨便調兩杯。」
喻衡搖搖頭:「我不喝酒。」
「哦,忘了,」付珩拍拍腦門,「那來杯果汁吧。」
酒還沒盛上來,燈光倏然熄滅,人群裡有人吹了聲很長的口哨。喻衡看見四個年輕的男孩走到臺上,有些拘謹地鞠了個躬。
歌很輕緩,浪漫,沒有人擠在臺前,都三三兩兩在後場隨意搖擺。樂隊的歌名也都取得很文藝,喻衡無意間記住了兩個名字,一個是《比擁抱還漫長的時間》,還有一首《我要給你最沉重的親吻》。
「你知道嗎,主唱本來也學的我們這專業,」由於音效聲音太大,付珩不得不貼在喻衡耳邊說,「活到有一天突然悟了,辭了職要醉酒當歌。」
「挺好的,」喻衡也只能拉著嗓子跟付珩說話,「程式設計師轉行終於不止賣煎餅了。」
悠長的曲調裡,時間過得很快,喻衡昨天忙前忙後沒休息好,聽得有些睏倦。下一首歌開始前,程式設計師轉行的主唱突然停下,對著臺前說:「接下來這首歌是鼓手哥們付珩點的,《只有一句我說不出口的話》,送給大家。」
喻衡意外地揚了揚眉,他原本以為那什麼二表哥是胡謅的:「混得挺開啊。」
付珩得意地珉了口酒。
他又湊過來貼著喻衡耳邊道:「我去年第一次聽這首歌,那時候我就追著他們問,到底是什麼話。」
「是什麼?」喻衡問。
「你聽歌詞。」付珩說。
喻衡認真聽了起來,一共就幾句詞,沒有字幕他也聽不太真切,零零散散聽見什麼,晚霞,煙花,僅有的三個字,欲言又止的時刻。
「還不明顯嗎?」付珩問,「是我愛你。」
喻衡點點頭:「我大概猜到了。」
但付珩卻意味深長地笑起來:「但我是認真的。」
喻衡微微一怔。他突然發現,付珩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束白玫瑰,上面還有幾滴露水。他揚頭對上了胖哥在遠處的視線,對方比了個二分球進球的手勢。
「我上回說,告白得等下次,那天沒有準備,今天我準備好了,」付珩在音樂聲裡說,「哥,你真的不考慮我一下嗎?」
喻衡大概也沒有想到,在他三十二歲這一年,還能經歷如此浪漫的瞬間。
專屬的曲目,專屬的鮮花,周圍人的默契配合,雖然這對付珩來說可能並不隆重。
但好像某種煩人的條件反射,喻衡又想起了十二年前的周維輕,想起了他們之間開始的瞬間。說瞬間並不準確,他們好像都沒有一個正式的交往時刻。喻衡在周維輕的老房子裡,衝動地說愛情的定義就是他不計後果,周維輕沒有拒絕,於是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喻衡便偷偷拉住了周維輕的手,而周維輕沒有放開。
從頭到尾沒有花束,沒有燈光,沒有鄭重其事的「我愛你」。
草率的開始,囫圇的時間,潦倒的結尾,剩下最為冗長的餘韻。
大概等到這首歌結尾,喻衡才很回復了付珩。
「謝謝你,」他說,「你一定會遇到比我適合鮮花的人。」
付珩一動不動地盯著喻衡,看不出情緒,一直到喻衡開始感到慌亂時,才倏然又笑了起來:「你在怕啥,我一開始也沒想過能成功。」
「但花收下吧,」付珩接著說,「你跟它很配。」
最後三首歌他們安靜地聽完,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主唱到尾聲時才漸